依偎在老夫人怀里的杜芙,闻言撒起娇来:“祖母,是芙儿求着父亲,去接二妹的。祖母不知道,芙儿这一路上,可见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儿呢!”
“哦,原来你真实目的,不是去接仪姐儿,倒是去游玩去了。”
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带动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有两个人没笑。
一个是婉仪:反正没人注意她,她跟不跟着表演都无所谓了;
另一个没笑的人是袁氏,想她视若珍宝的女儿,每次来这松鹤堂,只要一哭闹,老夫人必定特别反感。
是以今见老夫人,与一个庶出孙女如此,怎么不叫袁氏恨得牙痒痒?此刻的她连装都懒待装了。
老夫人又问了杜芙几句,就听袁氏插起话来:“母亲,八姐儿今天不舒服,儿媳想先行告退。”
“既然如此,那你去忙吧!”正在兴头上的老夫人,毫不在意袁氏的离去。
确切地说,她连这嫡亲的小孙女是如何的不舒服,都没有在意。
袁氏恨恨离去。
等袁氏出了门口,婉仪也连忙道:“祖母,我还没见过八妹,想去看看她。”
正在兴头上的老夫人,被婉仪这么一打扰,顿时不高兴起来:“一个奶娃娃,有什么好看的?”
杜芙也抿嘴笑道:“二妹,你也有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到祖母,就没有什么话,想跟祖母说吗?”
婉仪勾起嘴角:“我是有千言万语要对祖母说,可一见到祖母,就欢喜得全忘了。
再说有姐姐在祖母身旁尽孝,二妹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杜芙摇头道:“二妹这话就说错了,尽孝的人越多,祖母越高兴,怎么能叫凑热闹呢?”
婉仪嘟了嘟嘴:“可我看祖母半天都不搭理我,想必还在生我的气。所以免得祖母,继续为我气坏了身子,让我成为伯府的罪人,是以我就想避一避来着。”
魏婆子笑道:“老夫人,近一年不见,二姑娘的嘴也变甜了。”
老夫人点点头,重新打量起婉仪来。
只见面前的少女一身素色衣衫,半披散着一头乌鸦鸦的秀发,顶上用玉钗挽起;
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眸如水杏,脸若银盆;
长挑身材,皮肤白皙,削肩细腰。
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得如此。要是再调教一番,想必再过几年,宫中也是送得的。
老夫人这么一想,心里也欢喜起来,一招手:“仪姐儿过来,到祖母这里来。”
婉仪上前几步,杜芙忙起身退到了一边。
老夫人摩挲着婉仪的手,叹道:“你呀,模样生得端正大方,皮肤又生得白嫩水灵的,就是性子急躁了些。
祖母已经让你爹为你们,找了一个宫里出来的教导嬷嬷。等调教几年后,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
“那婉仪先谢谢祖母了!婉仪一定会好好听,祖母和教导嬷嬷的话的。”婉仪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
果然哄得老太太开心起来:“嗯,这才是我的好孙女,这才是身为伯府嫡姑娘,该有的样子。”
一旁的杜芙总感觉怪怪的:前世的杜婉仪,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乖巧温顺的呀?
再说一年前的杜婉仪,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夫人又牵起婉仪的另一只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疤痕,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婉仪老实回答:“不小心划伤的!”
“手上有了疤痕,以后还怎么说亲?”老夫人眼里有怒火涌现。
一旁的付姨娘,走到老夫人跟前,泪眼婆娑地牵过杜芙的手:
“老夫人,您看芙儿,去接了一回二姑娘,回来就成了这样!”
杜芙作势挣脱了几下,嗔怪道:“姨娘,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不管二妹的事情。”
婉仪趁机,退到了一边。
老夫人这才发觉,杜芙原本拢在水袖里的手背上,有几道疤痕脱落留下的痕迹,顿时心痛不已。
她急声问道:“是不是婉仪害的你?”
杜芙摇摇头,反握住老夫人的手,带着几分撒娇:“祖母,庄子上的狗欺生,芙儿这是被狗咬了的。”
“这怎么得了?芙儿你疼不疼?当时怕不怕?”老夫人好似感同身受,混浊的眸底满是心疼与担忧。
杜芙原本苦着脸,见老夫人如此,早已挤出一抹笑容:“当时是怕急了,可是现在回来了,一见到祖母呀,就不怕了。”
她一番话引得一旁的婆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姑娘这样说,是怕老夫人担心呢!”
“大姑娘就是坚强又心善!”
“……”
一旁的婉仪:“……!”请继续你们的表演。
老夫人又安慰叹息了一回,突然望向婆子们,把眼一瞪:“还不快去请大夫来?给我请全京城,最擅长治疤痕的大夫来!”
她随即转向杜芙:“芙儿别怕!祖母一定会让大夫,治好你手上的疤痕的!”
杜芙拦住了那正要出去的婆子,随即拉了拉老夫人:“祖母,不用了,芙儿已经没有大碍了。”
一旁的付姨娘,着急地劝道:“芙儿,一个女孩子,手上留着几道疤痕,多难看?”
“姨娘?”杜芙松开老夫人的手,转身搂住了付姨娘:“没事的,姨娘!”
见杜芙如此,老夫人只好打消了请大夫的念头,连声称赞起她的懂事孝顺来。
一旁如同空气的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