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凌潇潇酸溜溜地脱口而出:“秦二公子可是看了郁红绸好几眼的!”
话音一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再说秦府众人还在这里呢。
不过话已出口,就跟那覆水一样难收。
再说那郁红绸有什么好?人长得不是美若天仙,又连个琵笆都弹不好,居然能被秦世子夫人看中,真真是气煞她姐妹俩也!
她一时躁得飞红了脸,又自己给自己解围:我就是要躁躁那郁红绸的脸,好让侯府众人看看,她们挑中的儿媳,可是个轻浮的狐狸精呢!
秦敏欣气得唰地就站了起来,她母亲忙拉了拉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就听婉仪“吃、吃”笑了起来:“凌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人家秦大公子和郁姑娘一见钟情,成就一段佳话。作为大公子的弟弟,秦二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在规矩礼仪之中,帮着大哥相看一下未来嫂嫂,这有何不可?
再说秦二公子恐怕还不及舞夕之年呢?还是一小孩子而已。怎么这样的事情,在凌姑娘嘴里,就变了味呢?”
男子舞夕之年,就是十三到十五岁的年龄,这样的少年,一般都还没开情窦!又能有什么轻浮之举动?
“你!”
听婉仪如此说,凌潇潇面上更加赛若胭脂,她指着婉仪,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姓杜的!你冤枉我!你不是个好东西,就以为人人跟你一样!”
她姐姐害怕妹妹又说出什么,忙过来拉了拉她:“四妹,别跟这种人说话。”说完,她还朝着婉仪翻了个白眼。
凌潇潇醒悟过来,冲着婉仪啐了一口:“呸!怪不得能顶了嫡妹的身份呢!这油嘴滑舌、脸皮又厚,除了你也没谁了!”
她说完,还不忘朝着杜芙笑笑,以似好感。
杜芙亦回了个笑容,却是笑得勉强。
虽然凌潇潇是在骂婉仪,可杜芙总觉得她是在骂自己。
前辈子被揭穿之后的惨痛经历,只要想起还历历在目。今生虽然是皇帝亲自下了口谕,可是谁也看不到以后不是?
再说今生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杜婉仪,看着老实,却不是个吃素的主。
杜芙今天本是高高兴兴地来,却被凌潇潇这句话,弄得兴趣全无。
婉仪没理凌潇潇,只是跟祖母说话去了。
好在很快,皇后出来了。
几位小姑娘,这才各回了各长辈身边。
皇后说了一堆场面话后,这才命开席。
好在接下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宾主尽欢。
只是席间,皇后赏了几个菜,给几位功勋家眷的时候,也顺便专门赏了婉仪两个菜。
吃完饭后,大家就各自散了。
婉仪还以为皇后会留下自己说几句话的,谁知直到出宫,皇后和太子妃都没有什么动作。让婉仪暗松了好大一口气。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婉仪的铺子,原本是想早早放假的。
可郑掌柜硬要挨到三十那天放假,正月初三便重新营业。
理由是过年几天,万一有人吃撑了,要用药怎么办?
他虽然蹲了几年大牢,可好在妻子对他是不离不弃的。
如今他在牛角街上当掌柜的,就在附近租了两间屋子,把妻儿都接了过来。
他让伙计们都安心回家过年去,要是那几天万一忙不开,他可以让妻儿来帮忙。
他说等伙计们都回来后,他再换着休息。
婉仪推让了几句,见他说得诚恳,就由他去了。
只说到时给他个加班费。
郑掌柜没有推拒,欣然接受。
除夕这天,婉仪买来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将秋华院里装扮一新。
顺便把空间里也好好装扮了一番。
为此前两天,方神医和阿沐乔装打扮后,专门出空间采买各种他们需要的东西。
直到除夕这天,空间里的年味儿也是很浓的。
傍晚,婉仪跟大家一起,去松鹤堂里吃年夜饭。
彼时,三房人马全部到齐。
婉仪一一跟老夫人,以及大房二房见礼后,随即跟三老爷问安后就退到了一边,理都没理封氏以及她子女们。
封氏气得不得了,想责骂婉仪两句,又怕这大好的日子里,婉仪再发神经怼她两句,这兆头就不好了。
她只好跟老夫人告状:“母亲您看,这大姐儿好没规矩,儿媳在这里呢,她作为晚辈,居然也不行礼问安?”
老夫人就看向婉仪:“大姐儿,这是怎么回事?”
婉仪勾起嘴角:“祖母,今天是过年呢!孙女不想大过年的,惹祖母和母亲不快。还请祖母不要问了。”
老夫人一听此事牵扯到袁氏,又看袁氏的样子,根本就是不待见封氏的样子,也不知她妯娌这是怎么啦?
她也懒得和稀泥,听到婉仪如此说,她不悦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今天过年,大家开开心心就是了,从前的不愉快就丢给从前吧,往后不要再提。新的一年就重新开始吧?”
“是!”袁氏温顺地应承了一声。
焦氏也忙起身应是。
封氏见此,忍着满腔哀愤,强颜欢笑地应答了一声。
杜芙倒是冲着长辈们,一人磕了个头,并不将封氏排斥在外。
惹得封氏不住点头赞叹:“到底是伯府嫡姑娘,做派就不一样,颇有大家风范。”
说着,她将一个压岁钱红包塞到了杜芙手里。
杜芙磕头后,杜晚熙带着胞弟胞妹,也给众人磕头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