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沈茹兰神神秘秘地告诉大家:“这个杜家表妹,可是当今皇上召见过的。”
“啊?”
众人全都张大了嘴巴,能得皇上亲见,可见对方家族,肯定是很渊博显赫的!
面对着婉仪时,有些胆小的就不敢太放肆了。
正在这时,就有丫鬟进来,请大家到粒辛堂里去吃午饭。
沈茹兰闻言,忙招呼大家去吃午饭。
众人听说要去前头吃饭,都各自忙乱起来。
找帕子的找帕子,唤人往手炉里加炭的加炭,让人帮着扶正簪子的扶簪。……!
趁着大家手忙脚乱的当口,沈茹兰拉着婉仪就走,把一众人都甩到了后面。
大家见沈茹兰走了,忙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这一打岔,暂时倒没人再问婉仪的出处。
粒辛厅是专门用来宴请的大厅,宽敞明亮,环境清幽。
厅上面牌匾上的字,取自前朝诗人李绅的诗句“粒粒皆辛苦”。意思是希望大家,都能珍惜来之不易的粮食。
等婉仪她们到的时候,就发现太子和太子妃居然也来了:
太子紫色金光,风姿绰约、清华尊贵;太子妃琼姿花貌、皎若秋月、灼灼其华!
两人站在一起,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婉仪不禁暗暗感慨了一番,直到旁边一个女孩子拉了拉她衣襟,示意她别冲撞了两位贵人,她这才收回目光。
粒辛堂已经用屏风隔成了两半,里面有地龙,四周又烧着炭炉,倒不怎么冷,也不闷热。
太子妃与大家客气了几句,便与女眷,都坐在女席这边。
看到沈茹兰过来,太子妃便招手把她叫了过来。
同桌的有沈茹兰的祖母和母亲,以及几个婶婶。
只因沈茹兰无论在将军府,还是在皇帝面前,都是锦阳长公主孙辈里,最得宠的那个。
是以这桌除了太子妃以为,就只有沈茹兰一个晚辈。
面对着一桌子的长辈,沈茹兰有些不自在。见几个公主坐在下首一桌,忙过去坐了。
她正准备招呼婉仪也过来坐,却见婉仪正拉着两个女孩子,坐到了角落里那一桌上面去了。
毕竟坐得太显眼,要是旁人再问起来,穿帮就麻烦了。
沈茹兰见此,只好随她去了。
谁知,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太子坐着的男客席上,陆续有人出现不适。不久后包括太子在内,倒下了好几个人。
“不好!有人投毒!”
随着这声呼喊,“呼啦啦—!”眨眼间就涌进来一队羽林军,把大堂围了起来。不论男女,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走动,也防止凶手混在其中趁机逃走。
有胆小的女孩子,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禁吓得哭声来。
那个年幼的公主,不顾太子妃的焦急惶恐,一个劲儿地朝她大喊:“皇嫂!我要回家——!”
沈茹兰忍着抽她一巴掌的冲动,死死按着她,不让她乱动。
至于哄,那是没有的。
太子妃虽然着急,可是还是维持住了她大气端庄的样子,沉着冷静地协同沈府执掌中馈的蓝夫人,一起处理宴席上的事情。
所幸,因为这几天有客人来,为了以防万一,除了府里专用大夫外,沈老将军还请了一个太医在府里坐镇。
很快,那姓刘的太医就赶了过来。
一过来,他就直奔太子而去。
他先给太子诊脉、催吐。
因为不知太子中的是何种毒,他不敢胡乱用药。
沈茹兰的父亲,现任锦衣卫副都统的沈承忠,也中了毒。
可是比起太子来,他情况明显要轻得多。
只因他是主人,不敢饮太多酒,就怕一时疏忽,出了什么纰漏。
谁知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让府里的大夫,第一个给自己催吐后,不顾身体的虚弱,硬撑着和夫人一起,命人宴席上的彻查碗碟酒菜。又命人去太医院里搬救兵,排查府里的嫌疑人等。
厅中的屏风虽然还没有撤,可是任谁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
谢昭林在男席一桌,不知为什么,只有轻微中毒迹象。
他很担心婉仪,怕她惊慌害怕。可是他们这边监管得严,除了中毒深的外,其他人是不能离席走动的。
是以他虽然担心婉仪,可是却毫无办法,只有竖起耳朵,尽量听着这边的动静。
相比那边,这边的管束没有那么严。
只要不出屋,不大声喧哗,怎么走动都行。
沈茹兰怕婉仪受到惊吓,便把小公主交给她乳母照顾。
自己过来安慰婉仪:“没事的杜二,我们一家都是清白的,相信父亲很快就会揪出那个凶手的。”
她虽然笑着,可婉仪看出她是挤出来的笑脸。
她把她寒铁般的手握在手里温暖着,反过来安慰她:“我相信沈家人的人品,你也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嗯。”沈茹兰的眼圈终于红了。
她忙抽出手,快速地擦了擦眼睛,随即扭过头到她祖母身边去了。
趁着混乱,婉仪进到了空间里。
随即到男席的太子一席上,拿了些酒菜,让方神医帮忙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神医一一验视过,随即指着酒杯道:“这里面添加了浮生草,浮生草本没什么毒性,可它与酒添加到一起,就是毒了。是以中毒者会觉得腹部绞痛,头晕脑胀的。”
浮生草是长在死潭里的一种,如同水草般的草,一般很难寻得到它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