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有动龙马睁开眼的时候,周遭的环境已经变成了草坪,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抱住傲慢,跌倒在柔软的草皮上。
一旁的藤原千鹤嘟嘟囔囔地,摔得有些发疼。
而面具人早已不翼而飞。
夜风吹拂,夏日的萤火虫被吹起,细听还能听见沙沙的虫鸣声。
有动龙马看着怀里的傲慢,面色苍白如纸。
他捧着傲慢昏迷的俏脸,慢慢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拨开。
远处的火光提醒着他自己还在案发地附近,尚未走远。
“你要去哪”
藤原千鹤看见他横抱起傲慢。
“我要救她。”
藤原千鹤制止道:“恐怕人类医院和异鬼医院都不能去。”
“为什么”
“刚刚的导弹应该是异鬼那边发射的,也就是说,我们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青柳不是也说,幕后主使是赤星峦,赤星议员家的长子。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异鬼里面,是谁要谋害我们。”藤原千鹤说,“如果贸然出现,恐怕你们都没办法活过明天。”
有动龙马沉默,低头看了看怀里昏迷的傲慢。
“我听你的。”
靳子跃迅速扯落身上的伪装,打包好丢人湖底,又转头进入施工现场,刚刚动静太大所以停工了,现场石灰还在飞扬,他拉了拉破旧的外衣,沾了沾灰尘,俨然一位刚刚下工的建筑青年。
他拐进一间面馆,深夜营业的小作坊里,店主人热心地为他捞起面条。
身旁是一位白衬衣模样的青年,挽起两截袖子,手臂纤长,敲着牛眼大小的瓷酒杯。
“不用谢我。”他咧嘴一笑。
关键时刻,是傅寻动用自己的命辞电光一闪,作为接应,及时地撤离了战场。
“等下帮我把面的账也结了。”
靳子跃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
老板热情地捧着大碗面过来:“客人您的荞麦面”
傅寻瞪着眼,看着靳子跃掰开筷子,冲老板笑笑:“我开动了。”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青年大快朵颐,也心情舒畅,掀开帘子回去后厨继续鼓捣。
“得手了”
“嗯。”靳子跃吹了吹汤面,葱油细碎,几个小泡融合在一起,香味斜斜飘来,闻得傅寻一阵斜眼。
“俩”
“嗯。”
“异鬼不比人类,没了命辞,他们再也没办法衍生新的命辞,估计会死吧。”傅寻盯着他,试探着说,“怎么办呢”
靳子跃没有问答,默默捧起汤,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真是绝情,不过既然本来就把他们当棋子利用,为什么穿心的那一刀偏颇了几寸好人难做啊”
靳子跃瞥了他一眼,对着厨房说:“老板,再来一碗。”
“你”傅寻心疼地看着自己瘪瘪的钱包。
靳子跃淡淡地说:“饿了就再点一份。”
“气都让你给气饱了。”
“你一定给他们换上了新命辞。”傅寻也不磨叽,瞪着他,颇有审视的意味,“真慷慨啊。”
“拿你的,随后补上。”
靳子跃冷不丁地说。
“哼,几个小钱,小爷还不至于斤斤计较。”傅寻扬起脑袋,双手环抱,撑在身前。
“我是说命辞。”
小食作坊内沉默了一会。
突然,传来青年的吼叫:“卧槽还真少了,我的昏昏愈睡老子跟你拼了”
“唔”
傲慢缓缓睁开眼,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入夜的凉风轻轻拍在她脸上。
她感觉自己趴在男人的背上。
伤口还在犯痛,却已经脱离了致命的危险。
自己还活着。
有动龙马早就察觉到她的转醒,激动之余,颤着声音问道:“醒了”
傲慢应了一声,只觉得眼皮沉重,倦意来袭:“好困我睡会。”
“嗯。”有动龙马擦擦眼角的泪。
藤原千鹤也是欣慰地扬起一丝嘴角。
他们走在街道上,便利店的ed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两天后。
“目前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两天,大部分伤员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据悉,这次恐怖袭击案件是我市史上最猖獗的一次,恐怖分子持有大规模杀伤武器,最终不得不调用导弹”
有动龙马定定地看着电视。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人类当中普普通通的新闻工作者,只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太过于梦幻,几乎颠覆了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观。
他捏着手中的空易拉罐,丢进垃圾桶。
曾经想着民众拥有知情权,更何况异鬼也并非都是择人而噬的怪物,所以一心想着让人类接受异鬼,异鬼容纳人类。
但是现在看来,果然当初还是太幼稚了。
人类不是不清楚,这一次次恐怖袭击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只是依旧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在义正言辞的报道中同仇敌忾。
要么,活在媒体制造的乌托邦里;要么,死在异鬼横行的大街上。
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前者听起来温柔太多了,不是么。
“唔”傲慢的一声梦呓将有动的思绪拉回来。
“醒了,喝点热牛奶吗”他温柔地靠在床头。
傲慢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半咪,嘤咛了一声:“不要,我困。”
说罢,又舒服地翻了个身,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呼噜声。
有动这才伸出藏在身后的手。腕部,深深浅浅的新旧伤疤慢慢愈合,另一只手放下刀子,轻轻帮她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