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随便走走。”沐瑾摇头笑笑。
她能说她就是想出去走走、吹吹冷风吗?在屋里待着实在是又闷又烦。
主子任性起来,做下人的除了依从还能如何?
荞麦、小桃相视,均是无奈。
裹着出风毛的藕荷色披风,沐瑾带着小桃不紧不慢在花园中走着。
这个时节并没有什么好景致可赏,唯一开得好的便是梅花、杜鹃、山茶寥寥几种。
沐瑾的心思,其实也并不在风景之上,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绕过一段弯曲的小径,四目相对,沐瑾的脸“唰”的白了!
又、又、又跟四爷偶遇了
回过神来沐瑾一阵眩晕,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种神一般的运气!
真的是好有心机!
四爷显然也愣了愣,目光冷冷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主子爷”正面碰上了,万万没有掉头逃跑的道理,沐瑾只得上前。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心里没来由有些心酸和感慨,曾几何时他们那样亲密,如今却是相对尴尬。
四爷也有些恍惚,她以前见了他,哪一次不是欢笑着扑入他怀中?他揽着她,心底也是满满的欢喜和柔软。
跟着的苏培盛、小桃多机灵啊,两人不约而同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得尽量远些儿。
不但要退,并且万一看到有旁人往这边来了还要挡一挡!
四爷抬脚欲走,沐瑾想也没想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主子爷!”
四爷一僵,身体一阵酥麻,心尖微凉。他抬眼看她,没动,也没说话。
沐瑾心里却是松了松。
“那药是回府不久那阵备下的,那时候奴才心里很害怕,主子爷对奴才越好奴才越害怕,怕有一天没有主子爷护着了,万一又有了身孕岂不是——”
“爷是那等薄情之人?”四爷冷笑:“你若有了身孕,爷能护不住你?”
“您不是,可奴才还是怕。”沐瑾抬眸看他,苦笑了笑:“您是爷,奴才只是奴才,奴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可以给,也可以收回,奴才那会儿不敢想能得您喜欢多久,更不敢想将来!只想着,您喜欢奴才一日,奴才便陪着您一日,真有一日您喜欢上旁人了,奴才便是像以前一样也无妨。可万一有了孩子,奴才怎受得了看他受苦?您也瞧见了,您不过冷落奴才几日,这府中便已是风言风语传遍,李侧福晋就敢出手狠厉教训奴才的人,奴才如今还是侧福晋了呢!若昨日奴才没有反击回去,昨日那也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将来等着奴才的只会是变本加厉的各种刁难磋磨。谁叫之前奴才得爷喜欢呢?”
“你是有多蠢?”四爷听得心里烦躁得不行,怒气在胸腔中横冲直撞,怒视她质问:“你就没想过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傍身,谁敢动你?”
“母凭子贵?”沐瑾轻轻摇头,低低叹道:“奴才、奴才没有想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