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麦一怔,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更愧疚了。
“格格,叫小豆子想法子把这事儿传青桐院去、传主子爷耳中,主子爷一定会为格格做主的。”小葱又道。
小豆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奴才这就去,保管不会误事。”
“不许,”沐瑾忙叫住他:“当什么都没发生吧,用不着说。”
“可是——”
“听格格的,你们都别乱来,”高粱道:“咱们府中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主子爷?何况这事儿还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哪儿用得着特意去说。”
沐瑾一笑:“听见了?”
小豆子、小葱想了想,可算是转过弯来了。
沐瑾打发了他们出去,自己歪在软塌上。
懒得上药。
巴不得这一道痕迹留的时间长一点呢,这样后天就不用去八爷府中“作客”了。
她一点也不想去。
福晋生辰那天,有幸见着了八福晋,八福晋那双眼睛,刀子似的,说的那些话更是尖刻无比。
沐瑾在她眼中看到了敌意,无关利益,而是一种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敌意、正室对“狐狸精”的敌意。
这种敌意比利益关系的敌意更可怕,也更深刻。因为毫无道理可讲,天生的,绝无和解的可能。
沐瑾当时还暗暗自嘲,自己这张脸可真够能惹祸的啊。
别人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她知道她自己对做妾没任何兴趣。可是,摊上了,能怎么办?她不想死,那就只能这么走下去。
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对福晋等人有什么愧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想要把她当成玩意儿任意磋磨收拾,她也会收拾回去的。
四爷下午回府,顺口问李玉桂:“今日府中有什么事吗?”
自打发生了香草那件事之后,四爷对后院的关注明显多了起来,几乎每天回府都会顺口问上一句。
无他,连福晋都不是那么可靠、那么值得信任了,那他就只能自己问。
不然哪天再闹出那样的笑话、甚至闹到府外去,他这个皇子阿哥的脸可就丢尽了。
除了紫藤苑,没一处省心的!
青桐院的都是人精,主子爷对沐格格的疼宠谁不瞧在眼里啊?
心照不宣的,大家都自动认为主子爷问“府中有什么事”其实有一大半问的是沐格格,因此平日里对紫藤苑也是分外关注。
四爷这一问,李玉桂神色顿时就有些滞了滞,不是不愿意说,只是这事儿吧那啥
四爷面色一沉:“叫爷等你呢?还不说?”
“是!主子爷!”李玉桂一哆嗦,哪里还敢隐瞒?连之前打好了腹稿、尽量显得非常委婉的措辞都给忘了,用最直截了当的说法一股脑儿全给说了。
说完了在心里哀嚎:完了完了
四爷果然大怒,周身寒意暴涨,转身便往外走。
四爷来到紫藤苑的时候,沐瑾正在院子里看花,顺便等晚膳。
瞧见四爷一怔。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四爷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另一手勾住了她的下巴,朝她脸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