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让十四爷受了伤什么的,他们再多两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连忙出府,急急忙忙去找大爷企图通禀。
然而到了鸿月楼的,刚进楼就叫四爷的人给拿下捆了堵了嘴扔在后院柴房里。
大福晋住的院落宽敞,且每日上午都要进佛堂念佛一个时辰。
佛堂清净,更不知外边的事。
加上外边被阻断消息,更是一无所知。
而一个时辰,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很快,查抄账房的心腹便来禀报,账面上一共是五万六千两银子,一滴不剩全都拿来了。
十四爷哈哈一笑,随意瞧了瞧那一箱箱装箱的东西,大致估了估价格。估摸着够了,便命人住手,将那十大箱东西封了封条,命人送回户部衙门,这才施施然去给大福晋请安。
大福晋听说十四爷来了,心里既意外又不怎么意外,想也知必定是为着欠国库银子的事儿来的。
大福晋心里暗暗叹息。
其实她是劝过大爷,将这银子还了的。
虽说现银没这么多,可变卖些物件也就够了,大不了这一二年在日常花销上稍稍紧一紧,其实还了这笔债对自家的影响并没有多大。
可是,大爷不愿意。
说什么也不愿意。
她知道他是在赌这口气,非要给四爷难堪、非要跟他作对为难。
再加上,三十四万两银子可并不是小数目,虽然凑的话是能凑出来,但是,还是会肉痛啊。
她劝不动,也只得作罢。
大福晋原本以为,十四爷上门是请她劝一劝大爷的,万万没有想到,他是来告诉她,他先斩后奏从府中掏了东西,因此来跟她请罪赔不是的。
大福晋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气得有些儿颤抖。
眼前晕眩了片刻。
老十四、老十四这也太过分、太不讲究了!
这、这是强盗吗?哪有人这么办事儿的?
大福晋晕眩着、微微喘息着,唇色发白,一句话也没说。
老十四是小叔子,她满肚子恼火憋屈也不好说什么。
这也是她性子温和,这种同样的事情倘若十四爷面对的是八福晋郭络罗氏,只怕早就破口大骂着扑上来厮打他了。
“十四爷,”大福晋身边的青嬷嬷开了口,“十四爷这般做,也太不地道、不讲理了吧?怎么着我们爷那也是亲王、是十四爷的兄长,十四爷这带人硬闯捆人不说,还强抢财物,这说到哪儿也没这个理吧!”
大福晋面色沉了沉,抿了抿唇没说话,显然青嬷嬷说的就是她想说却不好说的。
“嬷嬷说的是,怨不得嬷嬷生气,也请大嫂不要往心里去,”十四爷深深弯腰作揖,苦笑叹息:“我也是没法子,昨日我和四哥上门,好声好气跟大哥说,可大哥硬是不肯,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国库的银子乃是朝廷的银子,既借了,岂有不还的?世上也没这个理是不是?若当真是一文余钱也无,还不上,那没的说,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