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里猜测断定了七八分,皇阿玛南巡这一趟,处处停留,微服私访,想必寻找的便是那女子吧?
那女子究竟是谁?
看到自个女人颇为紧张不安,四爷拥着她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咱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沐瑾点点头“哦”了一声,四爷这安慰一点也不高明,沐瑾心中却是下意识稍稍安定了些。
她不由得又有些后悔,“都怪奴才不好,奴才若是没瞧见那木屋便好了!”
若不是她眼尖,瞧见了那木屋,也就不会窥破皇上的、不会弄成这样了。
四爷失笑,“皇阿玛不是那样的人,你啊,少胡思乱想这有的没的。可歇好了,咱们快些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天色可不是不早了?四爷忍不住有些担忧,皇阿玛今日还会下山吗?他忽然觉得这个问题他好像没有把握确定。
皇阿玛身边只带了这么几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四爷觉得,知道的多了,真是一种负担!
两人总算来到了马车停留等候之处,上了马车,一路回城。
回了行宫住处,两人依然有点儿晕乎乎的。
四爷着人留神,果然,他那皇阿玛八成是没有回来。
虽然留守的人遮掩得很好,四爷既有心留意,又如何瞒得过他?
皇阿玛这可真是、真是——莫非是老房子着了火?
不不,他不能这么想,这是大不敬
山中。
周衍太过激动,病体就有些受不住,碧泓和周奇连忙扶他回房间躺下,喂他喝了药,很快,他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康熙爷这才得以同碧泓说话。
看到碧泓对周衍十分关切上心,多少有些酸、有些嫉妒,以及莫名其妙的委屈。
“周卿他,他这是什么病?”康熙爷压下心中各种情绪,温和问道。
碧泓笑了笑,淡淡道:“旧伤加上积劳成疾呗!”
康熙爷一噎,不说话了。
都是聪明人,也都是了解实情的明白人,有的话用不着说的太清楚,大家都懂的。
当年平三藩,周衍仗着艺高人胆大,曾孤身一人深入云南打探虚实,结果被吴三桂的人发现追杀,幸得碧泓接应,方有惊无险逃了回来。
可却受了不轻的伤。
但那伤并没有白受,他烧了吴三桂囤粮最多的一处粮仓,还策反了两位官员。
当时情形危急,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置,他受了伤却根本无法安静休养,仍然殚精竭虑的操持调度。
好不容易仗打完了,接着又收拾蠢蠢欲动的蒙古四十九部。
蒙古也彻底安分下来了,他紧接着就离京去了关外。
关外当时也是一片混乱,他费了不小的劲儿才理清局面。加上他乃南人,不惯那苦寒气候,失于调养,一来二去,便亏了身体。
这是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儿。
“十年前周大哥辞官,也是因为身体受不住了。离开东北之后,我们便一直在此休养,没想到今儿这么巧,你竟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