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里终究有些不太痛快。
“主子爷,”沐瑾见状笑笑,讨好的在他身上蹭了蹭,亲了亲他的脸,柔声笑道:“芙玉一直便是那般性子,奴才往后避着她些便是,爷您可别生气啦!”
四爷一笑,“爷不生气,爷是心疼瑾儿。”
“有您心疼,奴才更心满意足了!”
四爷轻叹,“若早知如此,当初爷说什么也不让额娘把她指给老十三。”
“这等事,谁能看得见呢?十三爷也不是糊涂人,十三福晋也是个稳重有成算的,爷您放心吧!”
四爷点点头,心中稍宽。
也亏得十三弟妹是个明白人,也能压得住,不然,还不知怎样。
十三爷冷着脸一言不发与芙玉回了船舱,十三爷冷脸坐下,看了芙玉一眼,看到她满面倔强愤恨的表情,忽然间觉得什么也不想说了。
这船再大,也不比府中方便,这女人疯起来是个不管不顾的,闹大了捂不住平白叫人看笑话。
若是因此再牵扯了四哥小四嫂,岂非更不妙?
十三爷忍不住后悔,早知如此,他宁可带两个侍妾出这趟门也不带她。带着她等于带了一个大麻烦!
十三爷起身,冷冷盯着芙玉:“如果你心里只把自个当成乌拉那拉府上的二小姐、四福晋的胞妹、而不是十三爷府上的侧福晋,让爷难做,让爷府上蒙羞,爷不会饶了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忿忿拂袖而去。
芙玉心头微跳,动了动唇想要叫住他,到底没出声。
“都怪我、都来怪我!”芙玉气极,捏着手帕颤抖着:“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贱货,她抢走了我姐姐的一切,难不成我还得奉承她、捧着她?这是什么道理!爷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不巧,姜嬷嬷、刘嬷嬷一个病了,一个晕船,这一趟南巡都没法跟来,跟着芙玉来的两个大丫鬟是樱花、樱草。
芙玉性子比起出阁前更任性跋扈,透着几分乖戾,樱花、樱草哪里敢违逆她的意思?
便是劝,两人也只敢顺着她的意思劝。
这不是劝,这是火上浇油。
芙玉越听越委屈,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听得舒舒觉罗侧福晋来了,这才忙收泪擦脸。
这也让芙玉心里好受些:看吧,还是有人没有眼瞎的,跟她一般的厌恶那个贱人!
船行往南,一路过济宁、徐州、淮阴、淮安,整个大运河的水运航程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但一路上,除了停留下来补充补给之外,就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过。
直到下一站扬州,康熙爷终于下旨,吩咐在扬州停留十日。
众人闹不清楚老爷子这是玩儿哪一出,不过这一路上都不能靠岸,早就闷出鸟来了,能在这扬州的烟花三月里停留十日,倒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龙舟靠岸下船,众人随圣驾入住天宁寺行宫。
人数众多,加之皇家体统礼仪不能乱,沐瑾等进入行宫住处时,已是下午将近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