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笑道:“出事?你可别吓我,我现在可经不起恐吓。”
宋翔道:“我今日一早开始,便去追查纵火犯。根据咱们找到的酒瓶的证据,我重点围绕着姚记酒铺进行盘查,中午的时候,锁定了一名嫌犯。我带人去他住处进行了抓博,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方子安嗔目道。
“他死了!死在家里的床上。”宋翔皱眉沉声道。
“什么?”方子安叫出声来:“怎么死的?”
“全身无伤痕,现在衙门仵作正在验尸,查找死因。”宋翔道。
方子安沉思片刻,缓缓道:“会不会是他发现自己罪行暴露了,所以自杀了?知道你要拿他,纵火可是死罪,左右是个死,也逃不脱,所以便自杀而死?”
宋翔皱眉道:“也有可能,但是我心里总是有些疑惑。我查案都是隐秘无比,一点消息也没透露。他怎知道罪行败露?莫非有人泄露风声不成?再说了,这个人既然敢干纵火的勾当,必是胆子很大的。怎么会听到风声连逃都不逃躲都不躲便寻死?我倒是更怀疑他是被人给杀了。”
方子安道:“此话怎讲?”
宋翔道:“我的推测是,这个人纵火必是有目的的,或许有什么另外的隐情。也许是有人要他这么干的,发现他已经败露了罪行,知道我要拿到他,然后下手灭了他的口。好让我无从追查下去。”
方子安怔怔的看着宋翔,心里既有些钦佩,又有些无奈。其实方子安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但很快方子安便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意外。纵火者是被人指使的小喽啰,小喽啰败露了,自然要被杀死灭口。而且又不是自己去查案的,惹上了宋翔和提刑司,那这条线是必须得掐断的。这也更加的让方子安断定,若是自己去查的话,会是另外的不同的结果。
“宋大人,这查案的事,我是不太懂。既然这厮是纵火犯之一,死了也就死了,死有余辜。至于你说的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我可不敢妄下定论,那得需要证据的。况且,这事儿跟我也没关系,我这是防隅军衙门,可不是提刑司衙门。宋大人若是觉得要查下去,那是你宋大人的事。本人可不敢给你任何的建议。”方子安低声道。
宋翔道:“我不是要你帮着查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这件事疑点重重,我是一定要查下去的。这个人虽然死了,但是他死的蹊跷。另外纵火者不是一个人,我还要查出另外的人。以及,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他们纵火的。”
方子安笑道:“宋大人还真是执着,我佩服宋大人的执着。但需要我帮忙,便说。只要我能做到。宋大人今晚还要守着是么?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证据是么?”
宋翔摇头苦笑道:“今晚?怎么可能还有人纵火?这人一死,便是打草惊蛇了啊。傻子才会出来再犯案。方大人可高枕无忧了。倒是我,又要头疼了。我得从头开始,细细的捋线索去了。”
方子安吁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那我可放心了。我正身子不适,打算告假几天。这么一来,我可以安心告假了。”
宋翔拱手道:“方大人保重身子,好好休养。宋某要是有什么发现,还是会来找你叨扰的。告辞了。”
方子安笑着将宋翔送到门口,看着宋翔带人匆匆而去,轻轻吁了口气。正如宋翔所言,罪行败露之后,纵火的事怕是暂时不会发生了,就算对方有阴谋,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顶风作案。真要被宋翔抓到了现行纵火之人,估摸着也很难办。无论如何,自己这趟芜湖之行,算是能稍微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