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长谈,方子安知道了不少内情,心情颇为沉重,也很气愤。
“二位兄弟,多谢你们能告知我这些事情,让我知晓了衙门里这些内情。这些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我着实没想到防隅军衙门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夏良栋倒行逆施,无法无天,此事绝不能干休。”方子安沉声道。
李大龙拱手道:“方大人,你想怎么做?那夏良栋可不太好惹,据说他上面有靠山。朝廷火政官跟他勾结在一起,他孝敬了很多银子。下边有兄弟曾经去上面衙门举报过夏良栋和衙门里的这些事,但这位兄弟前脚回来,后脚夏良栋便带着人到了,把他打了个半死。关在柴房里一个多月,放出来后骨瘦如柴,没过几天便病死了。这厮假惺惺的去慰问他家里人,给了几两银子完事。方大人,你若想跟夏良栋斗,那可得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
方子安点头道:“多谢你关心。他敢这么胡作非为,必然是有恃无恐的。很大可能上边的官员跟他是勾结在一起的。不过,这里是大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是不能只手遮天的。我既来了这里,便不会任他胡来。二位兄弟你们怕不怕?你们二位跟我说这些,又走的这么近,夏良栋应该是都知道的。你们不怕他们打击报复么?”
雷虎大声道:“俺可不怕。俺受够这厮了。俺们当潜火兵是给百姓造福的,当初舅父还是托了人才把俺弄到这边来。本来头几年姜大人是防隅官的时候,咱们挺受人尊敬的。到大街上,还有老百姓送茶水送馒头给俺们吃喝,都感激我们保护他们平安。俺还挺自豪的。可是现在,全部乌烟瘴气的,成了百姓唾骂的对象,俺可受不了。夏良栋还想拉拢俺,知道俺打架厉害,想要俺给他当狗腿子,俺可没鸟他。他便扣了俺的饷银。方大人,昨日的事俺很抱歉,俺是太在意这个身份,俺一听你说俺们防隅军衙门里都是脓包,俺便忍不住上去跟你比试了。只是想让你知道,俺们这里边可不全是脓包蛋。俺和大龙还有其他一些好兄弟都不是脓包,俺们可没干坏事。干坏事的都是夏良栋和他拉拢的那些人。一些人昧了良心黑了心肠,俺恨不得他们全死光。”
方子安拍拍雷虎的肩膀,平复他激动的心情,沉声道:“雷虎兄弟,大龙兄弟,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解决此事的。我不会允许此事继续恶化下去。防隅军不能给夏良栋所左右,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
雷虎高兴的点头。李大龙道:“方大人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我们兄弟绝不含糊。不仅是我和胖虎兄弟,还有许多被欺压的兄弟们。大伙儿其实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只是没人领头干。方大人若是需要我们,我们会联络其他人,都站在你这一边。”
方子安连忙摆手道:“千万不要,今日谈话的内容仅限你我几个知晓,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传出去。”
雷虎皱眉道:“方大人是怕了夏良栋么?”
方子安摇头笑道:“你说我怕不怕?我若怕他,昨日我还当众揍他么?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兴师动众会让他有所防备。他做的这些事,我都需要证据和口供,拿到确凿的证据,我便可以上奏朝廷,明白了么?若是让他有所防备,咱们便拿不到这些证据了。”
雷虎道:“原来是这样。是俺想歪了。对不住。”
方子安摆手道:“没什么。不用介意。”
李大龙沉吟道:“那么方大人,搜集证据这事儿,我们可以帮你做。从现在开始,我便打探消息,把那些人,做的哪些事,以及他们说的相干的话都记录下来,到时候交给方大人。我们可以找一些可以信任的兄弟也帮着搜集,绝对不会泄露。大人你看如何?”
方子安想了想到:“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可别走漏了风声。不用刻意去询问,免得露了行迹。这事儿也不用急,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这厮当真上面有靠山的话,便需要铁证才成。”
李大龙道:“小人只担心,方大人在这里怕是呆不久。你跟夏良栋闹翻了脸,他一定会暗地里陷害你的。他一定会嫌你碍手碍脚的。我怕大人斗不过他啊。”
方子安微笑道:“二位,他朝廷有人,我上面也有人,可不用担心。我虽是衙门主薄,但我可是朝廷命官,位子比他还正呢。我是科举进士一甲及第,他算什么?二位尽管放心,我向你们保证,必让夏良栋完蛋。”
“太好了,俺就跟大龙兄弟说,方大人绝对是一个好官。昨日俺便看出来了。对我手下留情。方大人,有什么吩咐的话,俺们兄弟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雷虎高兴的叫道。
方子安笑道:“多谢你们,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回衙门去了。有事我会来找你们,你们有事也可以去衙门找我。这便告辞。”
雷虎和李大龙忙站起身来,送方子安离开。行到营房外边时,忽然间只听得西边城墙上方传来咣咣的铜锣之声,方子安抬头看去,只见城墙上高高的望火塔上方有人挥舞着红色的小旗帜,另一只手正在猛力敲打一面铜锣。
“有火情,得救火!看旗语,应该是在东北三条街外,应该是槐树巷那里。”李大龙大声道。
“今日是陈麻子和吴大志他们值白班,他们怎么没人出来?这帮狗杂碎。”雷虎皱眉道。
李大龙道:“别指望他们了,他们也许正赌的爹娘都忘了,指望他们,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