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门庆典的大厅,刚刚还高朋满座,推杯换盏,现在却空无一人。
张少英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站在这里。
她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谋划了很久,准备了很久。
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结果如她预期,目的达到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这么多年,她与李天奇的婚姻名存实亡。
可是,毕竟还是存在着。
在外人眼里,她们还是恩爱的夫妻。
在事业上,他们还是一致对外的伙伴。
在女儿面前,他们还是父母。
过年过节,他们一家人还会一起吃饭。
春来秋至,他们一家人还会一起郊游。
今天,就在今天,这层表象也没有了。
以后,她不再是李天奇的妻子。
以后,她的孩子只有父亲,只有母亲,没有父母。
以后,逢年过节,春来暑往,她只有自己了。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张少英不禁问自己,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是时间,是权利,是**,还是什么呢?
曾经我们也是世人艳羡的夫妻啊。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林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大厅门口,有下人阻拦。
张少英也看到了她,道:“让她进来吧,我有话同她讲,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
下人听令,都退了出去。
张少英看了林殊一眼,道:“这一次,谢谢你。”
林殊:“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
张少英:“世事变迁,你我姐妹的情谊,这么多年,却从未曾变过。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信赖,那一定是你。”
林殊:“我也一样。”
张少英:“只是委屈你,这次为我,牺牲太大了。”
林殊:“有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守墓也未必不如做舵主。于我而言,只要是为你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张少英也不禁流下泪来。
林殊:“你后悔了吗?”
张少英:“没有。”
林殊:“那你哭什么?”
张少英:“我哭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尽是连你我情谊的万分之一也不如。”
林殊:“世人常说,女人之间极少存在友谊。他们不知道,如果女人之间一旦建立了友谊,可以为朋友做出的付出与牺牲,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的。”
张少英:“小殊……”
林殊:“好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以后,你就是万乐门的门主了,你所有的梦想,你所有的抱负,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张少英:“可是,我始终希望,有你帮我。”
林殊:“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出现。”
张少英:“墓地你坚持一段时间,我总能寻个理由,把你放出来。”
林殊:“别,墓地可能是我最好的隐藏之所。我们不宜走得太近,惹人怀疑。”
张少英:“嗯。”
林殊:“我要走了。”
张少英:“慢着。”
林殊:“怎么啦?”
张少英:“给你。”
林殊:“这是什么?”
张少英:“不是给你的。”
林殊:“给谁?”
张少英:“林立。”
林殊:“林立,他怎么啦?”
张少英:“他一直在帮忙李天奇监视你。”
林殊:“什么?”
张少英:“他被李天奇下了毒,三个月给一次解药。”
林殊:“他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张少英:“他也从来没有真正背叛过你,否则,李天奇这次也不会如此大意。”
林殊:“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张少英:“我提醒你,你就容易露出马脚。李天奇这么敏感多疑的人,稍有不慎,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林殊:“这个解药也是三个月跟你拿一次吗?”
张少英:“你我之间,怎么可能?这个是永久的解药,给他服了便是。”
林殊心下安心,接了解药。
林殊:“你怎么知道他让林立监视我。”
张少英:“他的一切我都有派人监控,别说林立,就是他一天吃了多少饭,上了几次厕所,读了什么书,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殊:“这才像你嘛。刚刚哭哭啼啼的,我都快不认识了。”
张少英:“去去去,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我还不能感慨一下吗?”
林殊:“能能能,感慨完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如果不能大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张少英:“现在万乐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万乐门了,我只怕以我的能力……”
林殊:“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张少英。”
张少英:“你说得对。”
林殊:“怕什么,现在整个万乐门都是你的人,你尽管大刀阔斧按你的想法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错了,就改,做对了就继续。谁还能保证都对呢?”
张少英:“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豁然开朗了。”
林殊:“就李天奇那个瞻前顾后,窝窝囊囊的人,带着万乐门还发展的不错。你比他不知道强百倍,我就不相信,你能做的不比他好。”
张少英:“你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也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