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适时响起:“你的神识还承受不了,我暂时封住了你的灵力。”

花笠转头看他,十六夜脸色如常,对自己的不问就斩毫无愧色。花笠这下更加能确定,他之前问她身体什么情况,完全就是在闹脾气。九幽之主做了一回人,其他不知道,脾气倒是见长。

花笠对着他磨了磨牙,心里其实没太在意,十六夜这时却忽然抓住她一只手,在她指尖轻轻擦了一下。

花笠的手苍白如冷玉,不再是以前白里透红的暖色,随着十六夜的动作,一簇黑焰从花笠白生生的指尖凭空跳了出来,同时,花笠感觉脖子里起了一点异样,不是以前那种疼痛感,而是一种类似麻的感觉。

黑焰无风自动,映衬得花笠指尖更加的苍白,像上了一层釉色的某种白瓷,十六夜又道:“可以用我的。”

他说话的同时,黑焰仅一个晃眼,旋即变成了一只黑蝶,黑蝶煽动着两片漆黑蝶翼,先是绕着花笠的手徘徊了一圈,接着轻飘飘落到了她手腕上,蝶翼铺开,露出两只血色的眼睛,是九幽墨蛊惑人心的眼睛。

花笠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黑蝶的翅膀,黑蝶于是缓缓拍打着翅膀轻蹭她的手指,有点讨好又亲昵的样子,这时候,十六夜突然一挥手,黑蝶倏得消散在空中,接着他一脸不愉快的抓着花笠那只手,在她手腕里亲了一口,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花笠莫名其妙的看他:“??”大哥,这是个啥操作,我醋我自己?

九幽墨既能蛊惑人心,自然是通灵的,九幽的东西与人间不太一样,不管活物死物都各自有灵,九幽墨不止是烛,回生门也不单单是门,它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哪怕被收服,也仅是表面上的主仆关系,听从使唤,但绝不忠心。

花笠奖励了十六夜一个白眼,又自己点出了一只黑蝶,黑蝶这回乖顺的扑扇着翅膀飞在空中,随着那只怪鸟一同前行,过得一会,它又想是故意讨好,落在了怪鸟神气活现翘在脑袋顶的两根长毛上,随着怪鸟的动作轻轻展翼。

十六夜大概是被花笠一个白眼惹怒了,又不肯好好交流,花笠就天花乱坠的喊他:“夜?十六夜?十六夜哥哥?心肝宝贝儿?醋王?柠檬精?”她坐在他身前,摇头晃脑的像在背书,声音比荒漠的阳光更烫人,十六夜抿着嘴角,听她一路念叨,直等她念叨得口干舌燥,瘫在他胸口不肯动了。

十六夜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沉声问道:“热?”

花笠扯着他的外袍往自己脸上糊,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要被晒黑了。”

十六夜:“……晒……黑?”

花笠:“像我们这样的小仙女,是不能晒太阳的,你是什么品种的直男,为什么来荒漠都不带伞?”

十六夜去扯自己的外袍,花笠就去捞他的广袖,袖子面积大多了,能把她半个人都遮进去。

“哎呀,你别动别动,就让我盖一会,我有点困了。”

十六夜顿了顿,不动了,花笠又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累了,自从回到自己身体里,她的神识就一直很累,因为要耗费很多精力去保持意识的主动权,她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让她去毁灭这毁灭那的,仿佛脑子里多住了一个烦人的恐怖分子。

十六夜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过了一会,他轻轻伸手,把花笠的身体托起来一些,让她睡在自己臂弯里。花笠以前睡着时是很安然的,现在却会不自觉皱眉,像是十分苦恼的样子。

十六夜抚过她的眉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侧头,轻轻亲吻她的发侧,“我向你保证。”

——

等花笠一觉醒来其实也并未过去多久,她是被惊醒的,并不是因为做梦,她是不会做梦的,就是莫名被惊醒,心口悸动得厉害,她不得不用力的喘气来平复这种突然产生的剧烈情绪。

十六夜一指点在她额心,有一点暖流融进了她冰冷的身体里,花笠这才重新平静下来,她下意识想微笑,十六夜却忽然盖住了她的眼睛,他也不说话,就固执的把手放在她眼睛上。

花笠眨了眨眼,睫毛扫在他掌心,是一点细碎的痒意,十六夜这才挪开手,花笠却把他的手重新拉回来盖上,嗓音有点哑,听起来却像撒娇:“太阳刺眼睛。”

十六夜于是就给她盖着,花笠一开始只是安静的睁着眼睛平复心绪,过了一会,她就开始故意乱眨眼睛,睫毛在十六夜手心里扫来扫去,就像有人拿着一片羽毛在他心尖上来回挑拨。

花笠突然道:“你是不是非我不可?”

十六夜平静的回道:“是。”

花笠又问:“为什么?”

十六夜一时没应声。

他在时间之里下方坐井观天,看她的喜怒贪嗔,但他很快就发现,她的喜怒贪嗔都是假的,她并不高兴,也不悲伤,无欲,也无求,她的心就像人间的万里山河,广阔而岑寂。

静了一会,十六夜道:“没有为什么。”

花笠声音哑哑的说:“你这样回答,显得我很没有内涵似的,其实我优点很多的。”

十六夜轻轻揉了揉她的眼睛,把手收了回来:“到了。”

有一点驼铃之音在风沙中响起,花笠从十六夜臂弯里直起身来,她向前方看如海市蜃楼一般在黄沙尽头处露出了行迹。

等再靠近些,能看到城门四周挂着的褐色驼铃,它们在风沙声里“铃铃”作响,像在指引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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