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辰被苏樱的话激得相当生气。
“你知道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装作很懂的样子。”
气愤说完,他转身绕过她想走远。
擦肩而过时,只听苏樱小声道:“我确实不知道,原来星辰哥哥是胆小鬼。”
苏星辰握着拳头。
就像被看见了最丑陋的疤痕,觉得惭愧、无地自容,可是偏偏又极为气恼。
脑海中回荡着爸爸说的话,“又是第二,废物!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以后这种家长见面会,别想我再参加。”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货?考第一名很难吗?”
“你在学校都在干嘛?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社会上的竞争有多激烈?”
“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你是我儿子。”
“我苏悉伟的儿子应该是个不看书也能随便考第一的天才,而不是你这样的废物!”
“我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过第二,你这样的半吊子,你要怎么超过我?”
长期在苏悉伟的打压式教育下,苏星辰性格异常敏感和脆弱。
明明可西什么都没做,他却有一种被她抛弃的感觉。
看着可西和夏寺井在一起的画面,苏星辰感觉快要被自卑的洪水淹没了。
夏寺井越好,他就显得越差。
他知道,可西根本不在意他,他从世界上消失的第二天,可西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有天有人偶然提到“苏星辰”这个人,可西一定会歪着头疑惑地问:“咦?苏星辰是谁呀?”
苏樱根本什么都不懂……
她少根筋,当然不懂!她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她一样乐天吗?
苏星辰走远的背影被夏寺井看在眼里,想着自己晚上或许该找他聊一聊。
帝斯顿高级公寓。
慕钟伦把蒋欣然在微信里和自己说的话告诉给了慕忆南,“哥,要不咱们查查这个得了抑郁症的学妹?”
“查什么?”
“查查权逸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大眼睛的女生啊。”
慕忆南笑了笑,“你觉得从这个女生身上能查到和权逸有关的事吗?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这是一条线索嘛……”
“我怀疑她可能至今都不知道在网上污蔑造谣她的人是谁。”
慕钟伦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难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了吗?我总觉得不安心。”
随意按了几下电视遥控器,他随口又说:“那学妹应该见过权逸吧?”
他的话让慕忆南若有所思,“没错。”
“啊?”慕钟伦看向一旁沉思的男人,“没错什么呀?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权逸既然对这个学妹这么在意,连续几年不停在网上造谣她,平时一定在她生活中出现过。”
“什么意思?”慕钟伦不太明白。
慕忆南解释,“就像纵火犯喜欢在现场观看自己的作品一样,权逸一定会常常在那个学妹的周围出现,看看自己的作品被毁坏到什么程度了。”
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看自己的作品完成到什么程度了。”
慕钟伦皱起眉,“真是变态!”
“我出去一趟。”慕忆南像临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起身道。
“你去哪里?”慕钟伦跟上他,“去调查权逸吗?我也要去。”
慕忆南按下电梯按钮,“你去找慕斯年,想办法让他帮你去一趟看守所。”
“啊?去看守所干什么啊?”
两个人坐进电梯里,慕忆南说:“和辩护律师一起去见见权逸。”
“我?”
“嗯,你提一下那个学妹,套点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慕钟伦明白他的意思了,“行吧。”
出了电梯,他们坐进不同的车子里,驶向不同的方向,一个开往三城集团,一个开往东晨报社。
车子停在报社楼下,慕忆南给楚姗桐打了一通电话,让她下来,帮忙一起查一个人。
楚姗桐坐进副驾驶。
她眼角眉梢尽是小女人的甜蜜,凝望着身旁高大俊逸的男人。
“难得你主动联系我,”楚姗桐开心道,“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慕忆南像没听见她说的话,直奔主题,“权逸在大学期间,有一个学妹抑郁症跳楼未遂,在当时应该闹得有点轰动,你有办法查得到吗?”
“什么嘛,一来就说公事。”
“我和你似乎没有什么私事可以说。”
“怎么没有了?比如吃饭约会看电影逛街,或者聊聊人生规划……”
楚姗桐红着脸,“想几岁结婚,几岁有小孩,类似这样的话题,你都可以和我说啊。”
慕忆南眼底染上一抹厌烦,“如果你想和我聊这些,不好意思,你下车吧。”
“哎呀,开个玩笑嘛,”楚姗桐急忙笑着缓和情绪,“你这个人也太没有幽默感了吧?”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好吧好吧,我的错,行了吧?你想找那个抑郁症的女生干什么?”
慕忆南面色恢复如常,声音温润,“有件事想确认一下。”
楚姗桐想了想,“跳楼这种事,同一届的学生一定有印象,应该不会难找。”
他们出发找人的时候,慕钟伦也在三城集团总部见到了慕斯年,说出了想见权逸的想法。
“侦查和起诉阶段,犯罪嫌疑人不能会见律师或辩护人以及公安、检察、法院以外的人。”
宽敞到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