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外围的洞穴,建在山谷不远处的山脚下,里面的空间都特别大,每个洞穴里,都生活着很多个残疾和年迈的族人。
洞内常年阴暗潮湿,即使在旱季,夜里洞壁上也会凝聚一层水汽,让生活在这里的族人,每每感觉不适。
因为很多人的行动不便,所以这里的环境也异常恶劣,满地都是排泄物,还有各种腐烂的野果,兽肉,各种昆虫在这里地上,空中“嗡嗡嗡”的盘旋,也滋生了很多的幼虫,臭气熏天。
而就在这其中一个的洞穴外,有好多个年迈雄性,像是被人刚揍过,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身边散落了不少野果干,原本就骨瘦如柴的身上,满是青一片紫一片的伤痕。
洞口处,正站着一个满脸怒气的壮硕雌性,她手里抱着个石缸,浑身都在颤抖,瞪着一双圆眼,怒视着洞穴里一个,浑身都抹着脏兮兮泥巴的雄性,还有其它几个战战兢兢的残疾族人。
那个雄性看起来年纪倒是不大,被泥巴遮挡住的身躯,也不是那么瘦弱,只是身上很脏乱,让人瞧不清面容,其中一只手臂,还耷拉着,像是断了的模样。
其它残疾族人都是一副饿得脱相的模样,看着对面的雌性都是一脸的害怕。
他们脚下是一片铺了干草的地方,躺着个气息孱弱的族人,满是油污的长发挡住了脸,瘦骨嶙峋的身体瑟缩着,仿佛稍微一碰就碎了。
“哼,不是和你说了,和我们交配就把这个废物给你。”带头的雄性语气里带着不耐,毫不畏惧的朝着图雅嚷道。
这里大多都是受了重伤,或是年老的族人,原本是要放出部落流浪的,可狼山放了话要将养着,便派人隔一段时间,按例送过来极少的食物,平时基本上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勉强还能动弹的,就会去附近的林子里碰一碰运气,或许能猎到只,蠢笨的獠牙兽崽子,再不济就摘点野果子吃,可如今旱季来了,食物来源就更少了,日子越来越难过。
部落里有亲近族人的,偶尔会被关照,吃上一顿两顿的饱饭,有些被亲人厌弃的,或是没有亲人的,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而桠瑟则是那个,被无数残疾族人羡慕的雄性,因为图雅从很久以前就开始,隔三差五的来给他送食物,只是他一次都没有见过,而图雅碍于部落的规定,也没有进过洞穴。
有人送食物已经是恩赐,别说还是一个强大并且没有伴侣的雌性了,以往残疾族人,都是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如今被人撺掇,只能赌上一赌。
不过开始说好的只是抢食物来的,这个带头的雄性怎么临时变卦了,后面的残疾族人有点后悔了,可是此刻已经站在对立面了,投降不知道还来的及不。
“真是找死!”图雅话落就化成了半兽,将石缸放到一边,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对着这群残疾族人龇着牙,兽魂发出威压,低吼着试图让他们放弃抵抗。
每次图雅过来部落外围,桠瑟都拒绝见面,所以会拜托一些年纪稍长的族人,平时照顾一下他。
还会将带来的,所有食物都交带给年迈的族人,不管最后到底有多少进了桠瑟的肚子,好歹不会真的把人饿死,哪怕人已经残废了,图雅还是想让人活着。
而这次过来后,就看到一个很眼生的雄性,身上抹着臭烘烘的泥巴,带头领着很多人,正欺负年老的族人,抢夺他们辛苦存下的野果干,还有些来之不易的少量肉干。
图雅已经和很多年老的雄性熟识,便想都不想的就冲过去让他们住手。
而其中一个残疾族人,因为知道图雅的凶名和实力,惊惧之下就提起了桠瑟,最终造成这样的局面。
“别过来,我会踩碎他的头!”带头的雄性,见到图雅化形,似乎被吓了一跳,立马恶狠狠的吼道,脚顺势放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族人的头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力踩下去。
“你…”图雅又立刻站直了身体,目光一下都不离开那只脚,压抑着怒气低声说道,“强迫雌性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嘿嘿,我要是怕还会和你说这些?把兽皮脱了!乖乖躺在这儿,不然我就弄死他!”那雄性说着,就来回拧了拧脚,直踩的脚下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而这时他身后有雄性悄悄的说,“你要干嘛?你疯了不成,图雅可是二级暗夜狼王兽魂,不是说要些食物嘛,强迫雌性可是会被赶出去流浪的!”
其它的雄性也都动摇了,刚刚也是一时失措,这会儿渐渐感到更害怕了,都觉得带头的人是不是饿昏了头,以为自己是谁呢?
很多劝说声传来,可是那带头的雄性并不理会他们的话,依旧踩着桠瑟的头,胁迫着图雅。
这时,一个虚弱的嘶哑声音响起,“…图…雅…快走…别管我了…快…走…”那声音听着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沙哑的不像话。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这声音了,虽然已经变了很多,可图雅还是能分辨出,确实是桠瑟的声音。
泪水一瞬间就涌出来,顺着眼角流到下巴,低落在地面,对对面发出的那份威压也突然散去了。
怕是从小看着图雅长大的奥娜阿嬷,都没有见到过这个一向坚强的雌性,流这么多眼泪。
她声音哽咽,泣不成声的唤出了,那日日放在心头,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桠瑟…”
带头雄性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确定这人能要挟对面雌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