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朱厚熜看得目瞪口呆;
他哪里能够想到朱厚照的心思竟会如此深沉,布置竟然这么周密。他被吓得汗毛直竖,正想叫陆离走人,却发现身边的陆离已经冲了出去。
谢丕的符篆威力的确很大,小宁王被他偷袭,遭受了重创,身上战力已经大打折扣。此时见那刀光铺天盖地地朝他压了下来,身上的剑羽重新出现,竟然放弃了防守,朝着谢丕激射过去,竟然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以伤换伤。
“谢丕,你赌上身家,愿意背负不孝的罪名,违抗你父亲的命令,竟然对我下手,你去死吧!”
那些黑色剑羽化作一座剑山,有金色毒液在山间流动,向着谢丕镇压下去;他本来就属于练气化罡境界,放出来的剑气足以达到四五丈长。此时存了拼命的心思,比平时了太多。
只听得一阵惨呼之声,谢丕也中了好几刀,金线蛇毒液入体,竟然一命呜呼,不消片刻,便化成了一滩脓血。
谢丕人一死,那道符篆所化的神将便扑倒在小宁王身上,化成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谢丕的惨呼声惊到了朱厚照,他往后一看,脚底下意外地绊倒;身为准宗师级高手,摔得狼狈不堪。
“子归!”
严世蕃怒吼一声,“你小子竟然出这样的阴招对我?”
他已经看到了突然跑出来的陆离,更了解陆离有一门奇妙的神魂攻击之法,叫做“许愿印”;自己莫名其妙地摔倒,不是陆离暗中搞鬼还会有谁?
陆离也不答话,趁着严世蕃的白莲剑阵消失的瞬间,冲进了朱厚照的棍阵之中,与朱寘鐇一起对抗朱厚照。
他的功力已失,但是**力量尚在,更有把衡山五神剑使得出神入化,招招攻击朱厚照的要害。
“衡山五神剑!”
朱厚照脸色剧变,急忙怒喝一声,周身罡气涌出,化作一面漆黑如铁的大盾牌,上面勾勒玄武、熊罴、山猪等等异兽,咆哮道:“金刚神盾!”
金刚神盾也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护体神功,盾面上的神兽似乎要活过来一般,不停地冲着外面怒吼、挣扎,但是衡山五神剑似乎无视异兽的守护,每一剑点在朱厚照身上,就有一只神兽炸开;
朱厚照每受到一剑,便头疼一份,几剑下去,他已经面色惨白,头痛欲裂;金刚神盾眼看也要炸裂,届时,他便会失去守护。
“德球,你快些!我都快支持不住了。”朱厚照只能不停地呼唤严世蕃出手相助。
不过,陆离和朱寘鐇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那十八罗汉棍反复地敲打之下,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陆离正要呼唤两只龙角虱朝朱厚照下手,朱厚熜终于从山壁后爬了出来,大声叫唤:“大哥,你放过太子哥哥吧!龙元池那么大,就容不下我们几兄弟吗?”
“太子殿下、子归、世子,你们都住手吧!”严世蕃也劝道;
他本来见到陆离出现,便马上停了手,此时见到朱厚熜,剑法使出,挡住了陆离的衡山五神剑,并慢慢形成了一道剑池,隔在了陆离、朱寘鐇和朱厚照之间。
危险一旦解除,三人都瘫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朱厚熜道:“现在,我们四兄弟都在此地,不如把朱厚淼叫过来,大家一起坐下来谈谈这次试炼如何分配。朱寘鐇,你怎么说?”
朱寘鐇本来被朱厚照和严世蕃的偷袭搞得狼狈不堪,身受重创;此时又见到陆离杀出,知道一旦反对,必然会有杀身之祸,只能苦笑。
“朱厚熜,没想到你和陆离已经身受重伤都没有放弃;现在形势比人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对陆离道:“没有想到,生死关头,却是你救了我。难道,你就不记恨我之前对你们下手吗?”
陆离淡道:“你要杀我们,不过是奉太子之命;更何况,我们曾经在仙女湖并肩作战,是兄弟,对吗?”
朱寘鐇凝视陆离,端坐在地上,不再说话。
“朱厚淼,已经结束了,你出来吧!”朱厚熜紧接着连声呼唤小宁王。
小宁王半晌没有回答,朱厚熜只道他受创太深,便对严世蕃道:“严大哥,麻烦你了!”
严世蕃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突然间惊声叫道:“小宁王他,他死了!”
朱厚熜不信,道:“你过来,扶我去看看!”
严世蕃走了回来,几个人都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惊讶的神色。两人匆匆地过去,不过久,陆离、朱寘鐇和朱厚照也缓步过去看了。
“是谢家符篆的最后一击!”
小宁王死状凄惨,身体已经被谢家神刀的最后一刀劈得四分五裂。
朱厚照也叹道:“没想到朱厚淼竟然完全没有丝毫防护,谢丕最后那一招,威力已尽,本不该如此的。”
大家各怀心思,朱厚照是庆幸自己少了一个对手;朱寘鐇真正见识了当今太子的凉薄,有些兔死狐悲。
朱厚熜却狐疑地看了陆离一眼;
谢丕一死,谢家符篆随之散去,所谓的最后一击对于一位化罡高手来说,没有半点威力;小宁王朱厚淼却身首异处;
与其说是死在谢家神刀之下,不如说是死在浑身气血已尽;
因为他的整个尸体,竟然已经成了干尸!
在场除了陆离本人,只有朱厚熜知道龙角虱的存在;
是龙角虱偷袭在前,小宁王在重伤之中,气血被龙角虱吸尽,才被谢家神刀的收尾余波分成了两半。
陆离见朱厚熜看向自己,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