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宽慰道:“蔡珞身为药神,说得话不会有错!只是他们师徒两人读书不多,不擅长取名字而已;这软筋散其实该叫做舒筋散才合适,你把它吃下去,我再帮你拍打两下,你的筋骨就舒展开了,不会发软!”
邵逸航见他说得很有把握,一狠心,咬着牙齿把这些药粉都咽了下去。陆离功法深厚,略微推拿,就达到了效果。
武科考试正式开始,所有的考生都按照原有的座号在考棚坐好,有小吏发下武考试卷,先考的竟是武道规则!
远处的另外一个棚子底下,知县彭达春正襟危坐,左边坐着本县的教谕,右边赫然是袁州府的卫指挥使董指挥。
按照惯例,县试武考的五名裁判由本县的主考和四名监考担任;不过,当地的卫指挥使也有监督县试武考的责任。因此,作为袁州卫指挥使的董指挥要来参加武考,任谁也无法说半句闲话。
此时,知县彭达春正和教谕陈清流两人正在交谈。
陈清流是分宜书院山长陈清源的族弟,为人最是刚正;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正场和第二场招覆的结果;
“县尊大人,以当前两场成绩来看,本次县试的案首必然在这两人之中产生。”
彭达春依言看去,陈风雨和陆离两个名字赫然排在那张纸的前列;彭达春微笑道:“陈风雨家学渊源,又自小便有才名,我看若是他成了本次案首,必然成就一番佳话!”
陈风雨是陈清源的小儿子,年方十三,是远近闻名的神童;若是他能够以十三岁的幼龄拿下分宜县试案首的位置,的确可以传为美谈,仅次于九岁考上秀才的严嵩。
陈清流捋了捋颌下的一缕山羊胡子,笑道:“我这位族兄,对风雨最为宠爱;以致他武道修为还是弱了一些,恐怕难以敌过关山月的高徒!”
山月是关老夫子的字,陈清流虽然看好自己的侄儿,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因此在此推崇陆离。
现在彭达春和陈清流等人能够看到的只有前面正场和招覆两场的成绩。为表公平,后面第三场再覆的成绩要和武科成绩一起公布,因此,到了此时,还是没人敢说谁必然就是案首。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董指挥突然插话道:“陈风雨的才名,我在宜春也略有耳闻;我认为武科成绩不过是小道而已,只要陈风雨能够有练气三层的表现,这个案首就应该给他!”
他不过是袁州卫的一名小小的指挥使,只能作为监考官给武科考生评分而已;不过小宁王现在有心收服陆离,特地派他过来打压陆离,展示宁王府的权力,当然不想把案首的位置给陆离。
彭达春对董指挥的意图心知肚明,只是他本来就恶了小宁王,不想再度生事,便闭口不言。
不料董指挥的一番话却恶了陈清流,尽管他是为了自己的族侄说话,但他岂能领这个情!
陈清流是纯正的文人,最讨厌像董指挥这样的武人胡乱插手政事;当下跳起来就指着董指挥骂道:“科考乃国家选才重典,几时轮到一介莽夫在此指手画脚了?”
陈清流虽然只是分宜县的教谕,但陈家在本地是望族;他自身的武学修为都要比董指挥高出许多,这一番骂,董指挥哪里敢应?
要知道,儒门之中的武道大家不在少数,大明朝的军队之中也是以儒门学子为中流砥柱,最让人看不起的便是董指挥这种靠着祖宗庇佑的世袭军官。
董指挥被陈清流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只能满脸堆笑道:“陈教谕,本官也是为了大侄子说话,一时失言,勿怪,勿怪!”
彭达春心中暗爽,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在一旁劝道:“陈兄,董指挥哪敢决定案首的位子,他既然已经知错,还请息怒。”
陈清流见彭达春说话,这才坐了下来;不过嘴里仍然教训道:“你乃是武官,在这儿只能评分,若再敢插手科考结果,小心我把你打出试场,再告上巡抚衙门!”
董指挥满脸愠色,不敢再开声。却听到知县彭达春笑道:“陈兄,董指挥虽然做的不对,理却不糟!只要陈风雨在武科之中能够表现出练气三层的能力,这个案首的位置,我们就照着文考成绩来排吧!”
陈教谕这才点了点头,虽然说武科的成绩要计入县试总成绩,不过历年来各县的主考官仍然是以文考为主,陈教谕本人也是希望把武科边缘化的。
正在考棚中奋笔疾书的陆离哪里知道,武科考试才开始,主考官和监考官已经把他的武科成绩划为可有可无了。
武科的规则考试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结束,接下来便是测试力量。
陆离的考号在邵逸航之前,只是没想到高得勤竟然就在他前三位。两场考试的成绩公布开来,高得勤已经排到了第四十八位;不过他的武科历来便是强项,因此对保住前五十名还是充满了信心。
果不其然,高得勤举起了一千六百斤重的石锁,达到了练气五层的标准。接下来是陆离,不费吹灰之力便举起了场地之中最重的一万六千斤的石锁,这是练气十层的标准!
举完了石锁,陆离朝着主考官和监考们看了一眼,那边的官员们都在频频点头;主考官彭达春甚至隐晦地朝他笑了笑。
陆离丢下了石锁,跑到边上静静地等着邵逸航出场。邵逸航吃了神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