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翻开《辟邪剑谱》,本以为必然能够先看到“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几个字,没想到翻遍了整本书,也没有出现。
陆离邪邪一笑,暗忖:“那是书里没有写明要先自宫!那些得到《辟邪剑谱》的人急于修炼,待到他们发现这套功法阳火太重时,必然已经来不及了。”
谁知严世蕃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又道:“也有人觉得,是不是因为那些太监本是残缺之身,身体属阴,才能习练这本剑法;于是专门有人弄了些女孩修炼,也有心肠歹毒的,干脆找到人贩子,弄了些男孩阉割了,再让他们修炼此剑法。”
陆离“啊!”了一声,这才觉得古人并不愚笨,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一些伪善的现代文明人还要来的直接一些。
“结果怎么样?成功了么?”陆离听得津津有味,问得自然也有些迫切。
严世蕃戏谑地看着陆离,笑道:“子归,你也有兴趣参研这本剑谱么?”
陆离瞟了他一眼,道:“兄弟一场,有福同享!我们一起参详!?”
陆离说得随意,严世蕃知道是说笑之词,眼睛却有些红了。
他自从得到陆离遇刺的消息,便四处探查凶手。今天为了捉拿刺客,还甘愿得罪小宁王,拒绝了小宁王的宴请;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才总算是换到了陆离的真心相待。
严世蕃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举起杯来,语气诚恳地道:“子归,你我虽然一直兄弟相称,但你一直是敬我,把我当成少爷看待。直到刚才,你能够和我开玩笑,真正把我当成兄弟;为兄心里欢喜得紧!”
陆离也郑重地端起酒杯,道:“兄长说得极是,之前是我错了!我先罚三杯!”
严世蕃笑道:“兄弟有福同享,有酒一起喝!”
两人连喝了三杯,相视而笑。
陆离把酒杯放下,问道:“德球,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些人习练辟邪剑法的结果呢!”
严世蕃提起筷子,夹了几片拆骨肉吃了,连连称赞道:“离哥儿,我在你的铺子里吃得多了,才知道猪肉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竟然也能做的这么美味!有一次我还特地找了你的厨子,问过这拆骨肉的做法。”
陆离见他卖关子,偏偏聊起这菜来,知道已有所指。
“哦?德球,你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还会喜欢猪头肉这种粗鄙的菜肴?”
严世蕃拊掌大笑道:“江湖上威力堪比辟邪剑法的武功也不少,又有多少人愿意冒险去练这种有身体隐患的武功?更何况,练了这武功,难免要被朝廷的五大供奉和宫廷内卫追杀,风险大于机遇啊!”
上百年以来,辟邪剑法几次失落在江湖之中,几次寻回;其间有多少腥风血雨,多少人家破人亡都不可知。不过,从那时候起,七十二内卫外出也从来都不会带出完整版的《辟邪剑谱》;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去贪图这种风险远大于收获的武功。
至于桌上的这一本《辟邪剑法》倒也不假,只是其中多有晦涩之处,还有许多只有宫廷内卫才能够看得懂的暗记存在。想照着剑谱练成辟邪剑法几乎是不可能,只因为其中的陷阱太多了。
“正因为如此,这个刺客一定是七十二内卫之一!不是小宁王的护卫便是西厂的人。”严世蕃言之凿凿。
想到对方的官身,陆离便有些头疼;他一直想要苟在分宜过好日子,偏偏不停地招惹上各种是非。不过,想想自己早就得罪了西厂刘瑾,又恶了小宁王,债多了不愁,心中便已释然。
两人喝着小酒,又聊了些小宁王和上元佳节的热闹事,便尽兴而散。
陆离自去休息不提,且说严世蕃今日战胜了一名宫廷内卫,在分宜父老面前大出风头,又真正得到了陆离的友谊,心里存着几分得意。他想着待会儿怎么跟老太太提起这件事情,也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春风得意马蹄急,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严府。才进家门,便有管家跟他说道:“老太太交待过了,少爷一回来马上就去书房!”
严世蕃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极为诧异;书房重地,家里向来只有父亲严嵩出入;便是自己要读书,都只在自己的卧房之中,只是为了提醒自己时刻不忘读书之意。
穿廊过园走了两分钟,严世蕃才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奶奶,孙儿到了。”严世蕃站在书房门前恭恭敬敬地叫道。
“进来!”老夫人平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少爷请进去吧!”站在门口的的大丫鬟红苕掀起厚厚地门帘,笑着对严世蕃说道。
严世蕃点头谢过,迈步行了进去。
严嵩的书房很大,至少有五十平方,对着门是一道屏风,上面画着一幅《百荷送风图》。
严世蕃把门关上,转过屏风,便看见穿着一身家居便服的老太太,站在墙壁前,看着父亲严嵩所写的一副条幅。
严世蕃走了过去,微微做了个要跪拜的样子,道:“孙儿给祖母请安了!”说完便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正要开口说今天的事情。
却听到老夫人喝道:“跪下!”
严世蕃很是不解,笑道;“奶奶,孙子今天很威风,在外面给我们严家涨脸了;还真正人陆离归心,和我成了兄弟。”
老夫人趁着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