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专指油画,我听到了!嘿嘿,谁说我们s市不是滋养艺术家的好地方?你看稍微一查就能发现这里的画廊可真多!我一会给你们回信息!”章程快速的回答。
“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盛阳皱着眉忽然说。
“怎么了?”傅强问。
“这名死者是死于十天之前,嫌犯模仿的是马蒂斯·瓦萨特·尼塔尔·格吕内瓦尔德的《基督受难图》,模仿的可以说比较像,至少那种感觉都模仿的很到位。但是昨天发生在梁好……呃,发生在酒店的模仿‘马拉之死’的现场,则显得没有条理,很混乱。“
“比如说?”胡帅领问。
“比如说这次嫌犯会一案中选择废弃的厂房进行杀戮,还特意用木棍自制了十字架,而封顺明一案中,嫌犯却选择了客流量最大的一家高档酒店。而且根据梁好,嗯,她昨天的证词,梁好……呃……她肯定不知道浴室里会躺着一具尸体,不好意思……”
盛阳难得在长篇大论的谈论案情的时候思路混乱,而这次谈论案情时每每谈到有关梁好的名字,盛阳就好像大脑忽然短路了一般口齿都打了结——这不禁让重案组的队员都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信号。
“盛阳,回到‘混乱’的分析上。”傅强暂且将盛阳的私人问题放下,冷静的提示他。
“嗯,好。”盛阳轻吐了口气,抿了抿嘴唇,整理了一下思路。
“昨天晚上的案件之所以混乱,还因为一点——根据我对《马拉之死》的原画的了解,原画中应该还有一个木箱,木箱上的一些细节也值得注意,那里摆放着墨水瓶、鹅毛笔、几张纸币和一封便条,便条上写着‘请把这五个法郎的纸币给一位五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为祖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些全部都没有在模仿案的现场出现。照理说连环杀手总是会越来越有经验,‘马拉之死’案如果是第二起模仿名画的杀人案的话,他应该做的更加熟练,更加天衣无缝才对,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不明嫌犯会有什么理由连一个木箱找不到,而且还选择了那么具有风险的高档酒店。”
“这只能说明有两个可能性。”关海滨说。“一个就是模仿犯案中的模仿犯案。即是说原装的不明嫌犯模仿名画杀了人,而后他的行为深深的吸引住了另一个更没有经验的不明嫌犯,第二个不明嫌犯崇拜他也学他的样子模仿名画又杀了人。”
“那么第二种情况是?”张原野问。
“第二种情况就是杀封顺明是个意外。”关海滨接着说:“他可能根本没有想过杀他,或者是杀他的时候没有想到过要把他也摆成名画的造型,只是当嫌犯真的把他在浴缸中杀死了之后,他才猛然觉得既然死者死在浴缸、又本身是个政客,这不是天赐的模仿‘马拉之死’的条件吗?为什么不传承自己的‘风格’呢——因此他才匆忙动手。”
“我的天啊,现在的变,态可真多!”张原野不由得骂了一句。
“那么这样说来,嫌犯杀死的动机就不是画,还是私人恩怨了。”朱智臻说。
“是的,我们可以根据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关海滨回答。
“那么除了古怪的模仿名画这一点,这两起案件的案发现场还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吗?”朱智臻问张原野。
“奇怪的情况……”张原野努力回忆着。“好像没有了。”
“你再想想,无论多么不起眼,只要奇怪,就是线索。”盛阳提醒他。
“那么如果非要说哪里奇怪的话,就是封顺明钱包里的所有的现金都被拿走了,还有他可笑的金链子和钱包里的银行卡都不见了。但是他的手机都还在他的衣服兜里。”
“嫌犯需要钱。看来这就是嫌犯冲动犯案的动机。”朱智臻说。“而且嫌犯应该认识封顺明,不然他不会知道封顺明有随身带大量现金的习惯,他也不会特意跑到酒店杀人。”
听到这,傅强再次打通了章程的电话。
“傅队,我刚刚查到s市的大小画廊——包括私人画廊,有五家画廊在十天前开了小型的画展。”傅强还未开口,章程就将最新的结果统计了出来。
“辛苦了,但是章程,我要你再帮我查查这五家画廊中有没有人和封顺明和马越有关系的?”
“好的!”章程轻快的敲击着键盘。随后,一个名字就在章程的筛选结果中留了下来。
“哦,有!你果然是我们的老大!冯克,他是红门画廊的老板,封顺明曾经私底下大批量的预定过红门画廊的画作,但是后来订单取消了!我现在就把这个红门画廊的老板——冯克的信息发过去!”
“马越临死前去过画廊、封顺明之前在画廊订过画,这样看来,看来我们的两个受害人都和画廊扯上关系了。”傅强说完合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