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是他!”
同罗射思看着眼前的情形,无力的伸了伸手,唾液在喉咙里滚动,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绝望的神色,那道模糊的箭影再次在浮现在他的眼前。
这一箭奠定的这场伏击战的走势,阿史那意凡根本没有发出指令,前方的突厥大军还在不停的前行,后方的突厥大军不停向前涌入。
虽说阿史那意凡身死之地发生了混乱,但是对于整个队伍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绝大部分的突厥人都执行着全力出击的命令,潮水奔涌,已经形成了不可逆转之势。
“走!撤出去,冲来一条路!”同罗射思和他的亲卫就像是被湍急的河水席卷着,根本无法停下来,直到阿史那意凡身死,同罗射思再也受不了被死亡侵蚀的感觉,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扭转过马身,疯狂的向着葫芦谷的入口处强冲了过去。
上千柄泛着寒光的弯刀跟在他的身后,对着阻拦他们后退的突厥兵劈砍了过去。
喷溅的鲜血,带着突厥人士兵惊愕的面孔,强行挤到了葫芦谷的入口处,这些突厥兵根本想不到,同样是自己的队伍为何会对自己人出手。
同罗射思就像是一个箭头,狠狠扎进湍急的河流里,在里面强行穿透出了一条道路。
随着距离谷口的接近,山谷的道路越发的狭窄,同罗射思带领着自己的亲兵,把剩余突厥人的队伍全都堵在了外面,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最终,经过了激烈的冲击,同罗射思还是带着他的亲卫冲了出去,仅仅在谷口就遗留下了上千具尸体,把最后剩余的三千多人给挡在了葫芦谷的外面。
“轰隆!”就在下一瞬间,同罗射思刚刚逃出了葫芦谷的入口,他的亲卫队伍还有一多半在山谷中的时候,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狠狠的砸进了队伍里。
这些石块最小的也有篮球那么大,密集的就像是雨点,直接把同罗射思的队伍截成了两半,在葫芦谷的入口处堆起了一道巨大的石堆,仿佛在一眨眼的时间,地面上就隆起了一条山脉,把葫芦谷封了起来。
同罗射思豁然转身,看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石墙,眼神里已经惊惧到了极点,被同罗射思挡住没有进入到山谷的那些士兵,惊愕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石山,缓缓的垂下了高高扬起的弯刀。
“这是,下雨?”下一刻,同罗射思觉得额头上发凉,下意识的伸手一模,入手处一阵滑溺。
“不,这不是雨水,这是桐油!”
仿佛要验证同罗射思的话,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山谷内燃起了冲天大火,火焰冲过了石墙的遮挡,把整方天空都映照的血红,连太阳的光线都在这一瞬间被掩盖下了所有的光彩。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些石头搬开,还能救一些,快点啊!”同罗射思足足呆滞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反应了过来,对着同样被吓呆的突厥士兵嘶吼道。
“啊!”士兵如梦方醒,争先恐后的拥簇到石山底下,伸手抱起已经发烫的石头,在一些石头的表面,还依稀的能看到五指形状的血迹。
“那是什么?!”
同罗射思抬头看着冲向天空的火焰,恍惚间觉得在山谷的顶端有一道寒光在指着自己,就在他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的这一瞬间,无数道破空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在他的视网膜中呈现出了无数的黑点,仿佛是蝗虫群般密密麻麻的在天空上落了下来。
“噗呲噗呲!”紧接着,铁质的箭头钻入ròu_tǐ的摩擦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摩擦声痛苦的嘶吼声夹杂在了一起,听的人心里发麻,同罗射思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猛然翻身上马,带着残余的亲卫疯狂的逃离,只遗留下了上千具尸体,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够了,林叔,为了这样的人残掉一只胳膊不值得。”
在山谷的顶端,宇文哲的右手搭在林平的肩膀上,看着林平坚毅专注的眼神,摇了摇头。
“呼!”林平闻言,深呼了一口气,握住弓身和弓弦的双手缓缓的收力,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平稳的把这张颜色漆黑的铁弓放在了地上,此时林平的右肩已经再次被鲜血淋湿,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我左肩的伤就是拜他所赐,这家伙有点本事,有资格配的上弓箭手这一称呼,那根乌铁箭应该也在他的身上,可惜了!”
“多亏了大虎叔,我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准备好这么多的石头,现在火势开始顺着悬崖上的植被向上蔓延,我们也该撤了!”宇文哲对的周围的人点了点头,道。
王大虎四仰八叉的躺在一旁,身上有着太多的擦伤,整个人瘫软在那里,完全虚脱了。
要知道,他们准备这些石头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那些比人还要大的石头基本上都是王大虎自己一人运过来的,别人根本搬不动,幸亏这座山谷中像这样的石头有很多。
“走!”在宇文哲的带领下,聚集在这里的人开始向着山谷的另一面艰难的前行,王大虎被两名亲卫搀扶着才勉强站起身来,浑身的肌肉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他看着宇文哲的背影,眼神中渐渐的散发出了一种崇敬的光彩。
就仿佛想起了宇文哲定制下这个计策时,对自己的交待,而自己当时却不理解,甚至以为宇文哲想要借助突厥人的手除掉这些侯君涣的亲兵。
就在一天前,他们在藏尸山谷中出来后,绕过了突厥人的五万大军,林平带着那枚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