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候将军被突厥人抓走了,我也是趁乱逃了出来,真的不知道将军现在身在何处,也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这名亲兵看着宇文哲冰冷的眼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就连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
“你配得上身上所穿的这件衣服吗!”
宇文哲看着眼前窝囊的士兵,心中的那股杀意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出来,脚步一踏,瞬息间就掠过了两米的距离,握紧的右拳就像是炮弹般对着这名亲兵的心脏处轰了下去,以宇文哲这样的全力出击,若是击中的话,这颗心脏恐怕会直接爆碎。
对与宇文哲来说,军人代表的荣誉就是宁死不屈,誓死也要守卫国家与百姓的安全,他前世为了这样的信念不知道多少次冲进枪林弹雨中,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与死神共舞,他从来都没有怕过,更不会逃走。
可是他眼前的这名军人却完全亵渎了他的信仰,不但是逃兵,在面对杀意时居然会显得这么不堪,既然没有面对死亡觉悟又为什么会穿上这身衣服,既然穿上了衣服又为什么要表现的如此不堪,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刺激到了宇文哲的内心,让他产生了这种无法控制的杀意。
此时这名年轻的亲兵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甚至连瞳孔里都没有了焦距,只是呆呆的看着在他的眼睛中越来越大的拳头。
“娃,手下留情吧,他还是个孩子,这也不能怪他,人都怕死的啊!”就在宇文哲的拳头接触到这名卫兵的一瞬间,一只干枯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略带疲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宇文哲低着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乔大爷,在河水里被救出后,就存在于他眼底深处的血红色渐渐的布满了眼球,他猛然间闭上了眼睛,遮盖住了这一恐怖的画面。
“啊!不要杀我,你是鬼,不要杀我,候将军被抓后,王偏将带人突围了出来,一直在找机会去把将军救回来,王偏将神勇无比,一定能成功的,藏尸山谷,这是贺兰山关隘下最隐蔽的地方,当初我们也是偶然才发现的那里,若是将军真的被救回来,一定会去那里隐藏,那里最少还有着一万大军!”
这位亲兵却把宇文哲那血红色的眼珠全都看在了眼里,就像是看到了魔物,心中已然崩溃,身体瘫软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嘶喊道。
“一万大军?看来守卫贺兰山的大军一直有一万人在藏尸山谷,那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侯君涣如此重视那里?”
宇文哲顿时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贺兰山的关隘是多么重要的地方啊,可是他却调走了整整五分之一的兵力,恐怕他的精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贺兰山的关隘上,而是在这所谓的藏尸山谷中。
“娃?藏尸山谷我知道,我的儿子儿媳当初为了给我的孙子追一只雪豹幼崽,就追到了藏尸山谷。
那里说是山谷,其实是一座悬崖的崖底,野兽出没,毒物横行,我的儿子儿媳进去之后就没有在出来,那里根本不是人类能够生存的地方,怎么可能驻扎一万大军,这不可能!”
亲卫说出藏尸山谷的时候,乔大爷却满怀悲痛的嘶吼,根本不相信亲卫所说的一切。
“少爷,藏尸山谷可以驻扎一万大军,只要……”林平凑到了宇文哲的耳边,声音只是控制到宇文哲能够听到,但是那语气里所蕴含的杀意却听得宇文哲出现了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在他前世第一次杀人时感受过。
林平从来没有爆发出过如此急促、尖锐、不顾一切的杀意,就连他当初被侯小波设计将死,与玄甲军交手,杀死突厥人士兵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林叔,带路,我们去藏尸山谷,也该去会一会侯君涣了!”
“少爷,可是我们回不去,突厥人的大军堵住了路,通往藏尸山谷的路在都护府城的那一面!”林平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焦急的说道。
“老头子我知道路,这些年我每年都要去一趟藏尸山谷,但都只是在外面观望,突厥人这一万大军绕过都护府城的那条路就是擦着藏尸山谷的边缘过来的,只不过藏尸山谷若是真的驻扎着一万士兵的话,我们却只有三千人啊!”
乔大爷看着林平的表情,知道林平说的也许是真的,虽说他并没有听到林平在宇文哲的耳边说的什么,但以他的经验足以做出这样的判断,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那股杀意做不得假。
“是啊,侯君涣连贺兰山脉的关隘都不顾,若是我们进入藏尸山谷就一定会被当成敌人,那么我们就给他找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就好了,而且这还得建立在他真的能被那位王偏将救出来的前提下!”
宇文哲转头看向阿史那意凡所设立的临时营帐处,露出了一丝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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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临时营帐处,黑压压的人头就像是黑色的海洋般涌动,同罗射思背着那一柄粗重的大弓,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大军。
“大人,阿史那意凡将军点集了他本部的兵马,要去追杀一批聚众反抗的汉族百姓,现在已经出发了,我们的兵力已经聚集,是不是要把将军找回来,兵发银川城?”一名亲兵在同罗射思身后,脸色不忿的说道。
“阿史那意凡也太过分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竟然还去追杀一些百姓泄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带着我们打下银川!”
“在等一等,我让人查的东西很快就有眉目了,敢对阿史那呲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