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小儿!你当我好欺?!”石邃勃然大怒,司马白必然是包藏祸心,若不弄清这祸心为何,怎能让人心安!
只见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司马白面前,他远比司马白魁梧强壮,又足足高出司马白一头,一双虎目俯视着司马白,百战疆场杀人如麻的戾气顿时笼罩司马白!
司马白还记得初次遇见石邃时的场面,石邃一瞥之威便令他胆战心惊不敢相抗!
但如今,他已不是那个纨绔王公了,石邃望他,他便也望了回去,眼中金芒凝练,含而不露,却忽而一笑,盯着石邃那半脸疤痕问道:“莫非还要杀我?毁容之恨竟堪抵易储之祸?”
“吾窃以为,不甚妥当!”
“司马小儿!”石邃又是一声厉骂,随即朝帐外大喝道,“来人!”
“大单于!慎思!”孙伏都连忙劝道。
他不禁腹诽石邃太过意气用事,他与司马白的恩怨,说到底,除了祖辈那些旧账,不过弄伤了脸而已!小儿说的好,毁容之恨堪抵易储之祸?司马小儿固有图谋,但两家做买卖,只要自家利润够了,何去管他人赚多少钱!这已是眼下最合算的买卖了!
但瞧石邃那一身戾气,孙伏都哪敢去劝,一肚子谏言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封抽父子和石闵同时应喏进帐,封进见石邃一身戾气,便知不妙,心里哀叹殿下果然难逃一劫,何苦前来送死!
“设宴,我与司马老弟相识恨晚,今日一醉方休!”石邃竟是开怀大笑,难得的温言善语。
“啊!”封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他心头不禁掠过司马白打他前的那番耳语——我欲促成你家结盟慕容以抗胡虏,事成你据辽东,只借马石津予阿苏德容身,两家照旧称藩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