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营中是谁值守?这乌压压的一票人欺近营垒,竟一点知觉都没有么?!”
裴山汗颜道:“咱们只负责周边外围的哨探,内勤是贺兰部的负责,但既出了差错,属下也托不掉关系,请殿下行罚!”
贾玄硕上前劝道:“不是将军们的疏忽!这些刺客都是顶尖的死士,与寻常兵勇截然不同。阵战上虽不敌军伍,但最拿手的便是潜行伏击,非是经年特训的谍子,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行踪。”
他一向寡言,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一番话说的司马白心头震惊。
顶尖的死士?这样的死士,结队趁夜偷袭,竟还没有得手?
曹小哭这里扎了三个帐子,一个领头的贾玄硕、一个哑巴侍女有衣、一个车夫,还有个青壮随从,虽然都有受伤,却一个都没折损丢命,竟还将这些刺客格杀大半!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乞活军名不虚传啊!
裴金和二学子检点了一番,回报道:“殿下,这些刺客竟一个活口都没有!”
封进两手一摊道:“不知这些人什么来头,但凡有个能喘气的,我也能扒出他祖宗八代来!”
“郡主可是得罪什么人了?”司马白试探问道,这么多顶尖的死士来袭杀曹小哭,背后的主事人绝对非同一般,不是执掌一方的诸侯,能养的起这些人么?
曹小哭神情清冷:“这样的世道,得罪人有什么稀奇的?”
司马白说道:“这倒是,杀人吃人都是寻常事,得罪个人算什么。我只是见惯了郡主为朋友所敬,这是还第一次见郡主的仇人来杀。”
“孤的朋友很多,而朋友里面想杀孤的,也不少!”听这口气,曹小哭似乎已经知道了是谁主使的。
司马白见曹小哭无意再说下去,便不再寻问,劝曹小哭道:“此处不堪再住,郡主不若移驾大营,也好多个照应。”
曹小哭却不答话,瞧她皱着眉头的模样,不知在思索什么。
司马白只当她是客气,刚要再礼让一番,便听曹小哭说道:“谢过白王好意,但是不必了。”
司马白看她神色不似虚让,指着毁坏的帐子问道:“郡主这是何苦?这里还能住人么?”
“自然不能再住,”曹小哭顿了顿,冲贾玄硕说道,“大哥,咱们即刻启程!”
司马白纳闷道:“去哪?”
曹小哭摇了摇头,接过贾玄硕递来的马缰,对司马白说道:“我们成都再会,孤一定央请家师为白王根治寒疾!”
“我的病且先不急,近来已经好了很多。”
“哦?大好?”曹小哭似乎很是诧异,“这才几日不见,你那寒疾竟大有好转?”
“真的,莫名就好多了。”
曹小哭盯着司马白看了好几眼,方才说道:“纵有好转,也不可大意,咱们成都见。”
司马白猜测到曹小哭可能遇上了重大变故,本想要询问一二,可她既不想说,倒也不好贸然打探别人隐情。
他再次相邀道:“玄帅有伤在身,郡主的随从们也都受了伤,不若先去大营医治一番,再走不迟。”
“某等无碍,这些伤是见惯了的。”
贾玄硕丝毫不在意身上正在流血,而那三个随从也与他一般无二,哪里像是有伤在身的?
看的司马白啧啧咂舌,窥一斑而知全豹,乞活军实为天下一等一的强军!
“竟这般着急么?”司马白不再劝说,但却由衷的想要帮曹小哭一把,诚恳说道:
“我与郡主相识一场,自觉甚为投缘,郡主若有差遣,某必当竭力而为!”
“谢谢你啦!”曹小哭笑了笑,回道,“孤家后院可能着了火,必得先去弄个明白。其实也不是要瞒白王,孤需亲自料理这事,这个忙,白王是帮不上的,平白害你担心。”
司马白说道:“既如此,愿望郡主逢凶化吉!是了,我送郡主几匹好马吧,脚程也可快一些!”
曹小哭又笑道:“白王真是体贴,不过无需费心。萧关不远,这些脚力够用了。”
“你们要去萧关?”司马白一怔,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