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国都相县,同样扼守在雎水河岸。只是比起太丘,规模就大了许多。
船队抵达相县城外的码头,这里已经挤满了船只,挤满了前来避难的人。
熙熙攘攘,闹哄哄的,乱糟糟的各种传言如一群群小鸟,在四处绕飞。
城门紧闭,城外的码头区,这些人不知道往哪里去,四处打探着消息,又四处传播着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这支船队来自于雎水上游,刚刚靠岸,就有不少嗅觉敏锐的商贾找上船来。
唐龙倒是来者不拒,一连接待了好几批商贾,这才有空下船,到相县城下。
城门紧闭,城头上有士卒把守,一队队,来回巡逻。
雎阳城也是第一时间就把城内的流民给集中一处,如若不是当天夜里被唐龙率人给组织起来,这些流民一样会被驱赶出城。
如此城门紧闭,驱散城内的流民,倒的确是防备黄巾军起事的有效手段。
唐龙在城下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城墙高达三丈,没有攻城器械,想要攻破城池,没有那么容易。
他只能望城兴叹,绕着城池转了一圈,回到船上。
想要夺取相城和沛国,得另想他法。
第二天,典韦带着船队远路返回,跟着船队一起启程的,还有滞留在码头上的大批商船,以及流民。在得知雎阳的消息之后,这些人都无法再在这里等下去,而是涌向雎阳。
唐龙不在船上,而是独自上路,前往谯县。
“掉”入这方世界时,他的满身修为在虚空中被消耗一空。如今经过一番苦修,他的修为已经复原如初,只是那个小兵终端系统,一直像是休眠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一个人上路,展开身法,穿山越岭,直奔谯县许家庄。
在途当然不止一日,这一日午后,唐龙翻过一道山梁,就远远见到前方田野中矗立着一座坞堡。
坞堡规模比之李永的庄园,还要大上一些。
这一带除了些低矮的山丘,就是一马平川。此时正值开春之际,田野里却没有多少农夫在耕作。
唐龙暗自感慨。
春不耕种,到了秋收时节,只怕饥荒会更为严重!
坞堡大门有人把守。唐龙孤身前来,报上壮汉的相貌,把守大门的领头着大声笑道:“原来是来找虎痴的游侠儿,许老三,快进庄去禀报。”
“虎痴?”唐龙问道。
领头的是个年过四旬的汉子,答道:“游侠要找的人叫许褚,字仲康,乃是本庄第一条好汉,庄中人都称他虎痴。”
话音未落,许褚大踏步迎了出来。魏翱跟在他的身后,见到唐龙亲自前来,不由得面露异色。
“原来是掌教亲自来了。”许褚满脸惊喜说道。
唐龙哈哈一笑道:“伯阳已经告诉你了?那就好,倒是省了我的一番口舌。”
许褚带着唐龙入庄,见过许家庄的族长等人,安顿下来。
整个许家庄约莫有四五百人,多半姓许,只有少数一些外姓,也是周边来此避难的。这个坞堡是许家庄的人共同修筑起来的,并非属于某一户大户人家。
许褚在这里,地位并不高,只是武勇过人,大家都认他而已。
唐龙问道:“黄巾军有人来此袭扰吗?”
许褚摇头道:“尚未见到。”
“那些中毒的族人呢?如何了?”
魏翱长叹一声,摇头答道:“不容乐观。”
唐龙问道:“怎么回事?药没有起效?”
“不是。”魏翱答道,“这些人不是中毒,而是被人诅咒。”
唐龙大皱眉头,惊讶问道:“诅咒?法者?”
魏翱点头道:“是。法者的法术,包罗万象,各有神奇。只是这种诅咒之术,传承自巫,而非道统,归于旁门左道一流。”
“那要怎么样才能祛除这种诅咒之术?”唐龙问道。
魏翱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须得找到施术法者,方能祛除诅咒之术。”
唐龙哈哈一笑道:“有法子那就好办。明日一早,我们去找这个法者,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魏翱当然没有问题,一直在一旁未说话的许褚大喜过望,对着唐龙深深作揖到地,说道:“多谢掌教仗义出手!这是庄上的事,我为掌教带路。”
“好!”唐龙也不含糊客气,直接应承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
次日一大早,唐龙三人就自许家庄出发,往西南方向行去。
一路上,许褚详细叙说当时的情形。来到许家庄的那个人,自称何曼,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麾下大方渠帅彭脱手下。何曼想要许家庄的人信太平道,可是应者寥寥。许褚甚至还讥笑过何曼装神弄鬼。何曼大怒而去,临走时扔下一句话,说许家庄不敬大神,必有灾异降临,到时许家庄人必会后悔莫及!
末了,许褚气得牙痒痒地,说道:“何曼去后,两三天的工夫,庄子里一下子病倒二十多人,药石都无效,令人一片恐慌,还真的以为如何曼所说,有灾异降临。原来是何曼在暗地里搞的鬼!”
唐龙边走边说道:“我也甚是新奇,何曼是如何施展诅咒之术的?”
魏翱走在唐龙身后,闻言答道:“武者所修内,法者所修外。何曼这样的旁门左道,手段虽然诡异,但仍不外乎法者所修。只是他能诅咒如此之多的人,要么是他修为惊人,要么是他有什么独到的施法之法。”
唐龙心里暗想,以何曼在太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