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郝音告诉郑慈航有一批物资即将从意大利发出。问他认不认识其他省市的红会还有国内可以进武汉的快运公司。还问他们医院缺不缺这些物资,可与对方联系。
这个小女人,忙了一天,都这么晚还在忧国忧民的操心。
不知道睡了没?
好想见她,此时此刻就好想见她。
郑慈航披上衣服戴上新口罩走到郝音房门前。他没有房门反锁得很好。
屋里似乎有细微的钢琴声,应该是催眠的曲子。
在门口站了会,手抬起在空中半天。几次想敲门却又收回。
就在他打算收手的瞬间,门开了。迎面撞上了端着水杯,身穿水绿色棉质睡裙,头发松散,睡眼惺忪的郝音。仿佛一花间精灵出现在他面前。
“你?”郝音吃惊地望着他,本能地退后就要关上房门。
“嗯。看到你的短信了。”郑慈航撑住门。
“你不困吗?我以为你睡了。那事明天再说吧。”郝音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这深更半夜的跑到她房里来,孤男寡女的。要干嘛?难道只关心口罩。
想到白天郑慈航死皮赖脸,甜言蜜语的样子,立即用力想关上门。
哪知道,郑慈航拼手速比她快,一闪身就进了房间。
“你要干嘛?”郝音的睡意蓦然消失,先声夺人。双手交叉抱胸,昂起头,抬起下巴,语气里还是有些惊恐。
毕竟还是个小女人。
难道刚刚做的噩梦即将变成真的了?
她刚刚就是因为梦到郑慈航夜闯她的房间,强吻了她,正要发生霸道总裁文经典套路场景时,猛然惊醒了。还以为是刷刷多了,难道成了未卜先知?
“我失眠了。想来看看你。”
郑慈航低下头朝她望了望,又朝屋里两米宽的大床望了望。
这视线移动的方向让郝音胆战心惊。
“你出去!不然我要喊了……”郝音一下急了,自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坚决誓死抵抗!
“快去倒水吧。很晚了。别着凉。我保证不做什么。就是天亮就要走了,想多在你身边一会。”说着郑慈航把郝音额前的发丝往后拢了一下,露出她那光洁的大额头。
“出去!”郝音冷冷地说,愤怒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郝音,我睡了。你去倒水喝吧。热水在客厅进门边上吧台上有。一会五点记得叫我。晚安!”
说完,郑慈航往里走了两步,在沙发上一躺。
“你出去!郑慈航,我警告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你姐姐来,还会报警。你以为这是霸道总裁文吗?”
郝音跑到沙发边,义正言辞地指责郑慈航。
“就一会好吗?就想在你这安静地睡会。后面完全呆在医院了。”郑慈航顿里顿,有些惆怅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跟你见面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
说完不再言语。最后一句话,心里很难过。这个世界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好多的牵挂。昨天大家一起交了请战书。从今天开始命就不再属于自己,只属于医生这个岗位,只属于国家。
他双手抱胸,闭上眼,完全不回答,不理会。实际上他个子太高了,半条腿都吊在沙发外面。
“郝音,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别死!不记得。”
郝音赌气地回了句,气鼓鼓地端着水杯坐在床沿上。肠子都悔青了。刚刚真不应该把唐宋求助她的事转发给这个流氓。
医生不都该是白衣天使,纯洁无瑕,正义爆棚吗?这个郑慈航怎么看起来一肚子坏水,油嘴滑舌。
她完全忘了医生也是个人,不是圣人。医生也会打嗝放屁,也有七情六欲。眼前的医生还是个第一次萌动憋了快四十年的大男人。
郑慈航已经很节制了。
自前天在医院再见面开始,他好像真的不再是喜欢,而是爱上了这个智慧独立、侠骨柔情的女人。这跟十几岁的小男生那种青涩懵懂的爱慕不同,而是从身到心的悸动和熊熊大火般的燎原。
郝音气鼓鼓不知如何是好时,郑慈航却真的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郝音想过躲去郑慈航的房间,可是万一他也跟过去怎么办。到了他的房间更是说不清了。但留在这也不安全啊。万一睡着了……
郑慈航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概真的太累了,也许郝音天然让人安心。几乎秒睡着,打起了小呼噜。
郝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据说真睡着了眼球会在眼皮底下滚动,甚至有时候会非常快。仔细观察一番,确定他睡着了。
算了,坚持住,等他五点起来之后再睡吧。这么贵的总统套房,不睡一睡太可惜了。
她跑去客厅倒了杯热水,把水果也捎进屋里。对着落地的满面大玻璃窗,外面漆站作者界面,准备开个玄幻的新坑《仙人别走!》。
大概故事就是一个仙人到万千世界里游历,假装是个落难的乞丐,结果被一年轻富家公子所救,公子的妹妹爱上了这个仙人,违抗父母之命要嫁给这个化身为乞丐的男人。结果仙人不忍让她伤心,离开了那个地方。
郝音一边吃着车厘子,一边打着大纲。写着写着,写不下去了。刚刚还挺兴奋,看看排行榜的大神们,玄幻故事比她想的这个宏大多了。顿时有些气馁。困意也席卷而来。靠在床头,抱着笔记本电脑,不知不觉睡着了。
完全忘记了屋里还睡着个郑慈航,一个大男人。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