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完整的复述和表态,郝国立才稍稍放下心来。不管做不做得到,首先要在内心底建立好基线和准则。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女儿一向很听话,言出必行。既然她亲口答应了,郝国立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嗯。这样才对。一定要记住了。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我把保温桶交给前台的医生。你妈妈熬了几个小时的鸡汤,特地扯了鸡皮,沥了表面的油。一定要趁热吃。每次少吃点,多吃几次。记住了吗?”
“记住了。爸,要不我给郝乐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你。骑回去太远了。”
郝音努力克制住自己又要掉下的泪水,催促父亲快点回家。马上要天黑了,最近几天下雨。虽然白天难得地放晴了,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下。父亲这骑回去又是七八公里,她很担心父亲的身体和平安。
“不用。骑车很好,锻炼身体。早知道这么方便,我以前该天天骑车找柳叔叔钓鱼。我走了。记得把汤趁热喝了。”
郝国立把一个粉色信封连同淡绿色的保温桶放在了玻璃门外的地上。隔着玻璃门,隔着面罩,隔着护目镜,他都可以感受到对面那双善意而柔和的眼睛。
“这位小同志,你们辛苦了。麻烦你把这些转交给郝音。抱耳旁的郝,音乐的音。谢谢了!”
说完,退后一步,站得笔直笔直地,行了个军礼。
“等等!”小护士打开玻璃门,取走保温桶和信封,仿佛想起来什么,喊住了郝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