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大门的兵士将车拦下,车夫对上满身煞气的兵士,吓得手脚都发软。
袁宝儿撩了帘子,“是我,放行。”
“大人,”兵士急忙见礼,让出路。
如此的恭谨,车夫就更心惊胆战了。
远处,顾晟带着骁骑营的人正过来,见到车子,他浓眉皱起。
袁宝儿撩了帘子,跳了出来。
顾晟眼睛一亮,几乎是跑过来。
“你怎么,”他及时止住话头,要带袁宝儿进去。
袁宝儿拉住他,“我带了几个人过来,交给你了。”
顾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他冷冷一笑,点了常队,“处理一下。”
骁骑营是顾晟亲手培养起来的,忠诚度远胜其他人。
常队更是其中之最,所以才会被柳大人一威胁就上套。
此时他正心急立功,闻言立刻恭谨应声,带着几个精通刑罚的过去。
马老三眼见这群兵士气势汹汹,吓得腿都软了。
“大,大人,”他可怜巴巴的露出脑袋。
袁宝儿这才想起他来,“他戴罪立功,酌情处理。”
常队点头,这话就是留他一条小命。
顾晟却在看她的手,“军医,叫军医。”
他大声吩咐。
兵士也跟着瞧见袁宝儿伤痕累累的手,立马跑着去找人。
顾晟满脸煞气,小心无比的托着她的手,“疼吧?”
袁宝儿才刚还不觉得,但现在顾晟一问,顿时觉得钻心的疼。
她抿着嘴,也不吭气,只用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顾晟见状就更心疼了。
恨不能把车里的人都解决掉。
常队秒懂上司心,带着车直接走了。
马老三不敢动,只可怜的探着脑袋,试图盼来袁宝儿回眸。
然而他注定失望,袁宝儿此时眼里就只有顾晟一个。
两人相携着回去主帐,留给马老三个无情的背影。
老常瞧见马老三的姿态,心里门清,也就明白要怎么对待他了。
主帐里,军医十分谨慎的处理伤处。
袁宝儿当初为了出来,根本不顾自己是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把门掰开。
那门哪怕经久失修,也是实木打造,本就坚硬无比。
袁宝儿半点都没照顾,硬生生去脚力,哪怕她天生神力,指骨也受了伤害。
加上碎木屑扎入,她根本没理会,还四处溜达一圈,早前扎进去的木屑早就随着她的动作深深的扎进肉里。
顾晟心疼的看着眉头紧皱,生生扛着被挑肉的袁宝儿,腮上的肉都跟着跳。
“不能用些药?”
他忍无可忍,暴躁开口。
军医也挑得眼睛都花了。
“若是用药,大人反应不够敏锐,我也找不到木刺。”
“那些刺留在肉里,外皮长好,就会在里面溃烂,倒时手也就不用要了。”
“这么严重?”
袁宝儿当时就是凭着心里的气,逞一时之勇,根本没想到后果会这样。
军医点头,“此事可大可小,轻忽不得,所以这会儿疼些,大人还是忍耐吧。”
“如此我才能确定是不是把木刺都拔出来。”
袁宝儿连忙点头。
顾晟看着她那双早已千疮百孔的手,手用力握着把手,手背青筋直跳。
军医闭了会儿眼,觉得又能看清了,便凑近继续。
顾晟却再也看不下去,他大步流星的出去。
军医还转头看他,袁宝儿笑:“您莫理会,继续就好。”
军医跟两人相处时久,对两人感情也是有所了解的,将心比心,他家娘子要也弄成这样,他生吃了害她那人的心都有。
“您这伤怕是要养一阵子,”军医一边挑,一便道:“才刚我还没说完,这刺我不敢担保一次就能处理干净,等过些天,伤口都结痂,还有再检查,若有疏漏,便要再来。”
袁宝儿点头。
跟一双手相比,些许的疼痛也算不了什么。
监察院里,老常带着人把那三位收拾得清洁溜溜。
马老三自诩见过世面的,可是见了眼前这些,他两腿软得跟面条,连话都说不明白。
顾晟过来,瞧见差点尿裤子的他,嫌弃无比。
“这哪儿来的?”
老常忙行礼,“是大人带回来的,说是酌情。”
都是行家,一句话就明白什么意思。
顾晟斜了马老三一眼,径直去里面,先去看那位皮肉娇嫩的公子哥儿。
“这谁家的?”
这天下就没有什么能瞒过布衣卫。
只是碍于通讯不便,不能及时得到消息罢了。
“方家的,”老常回答。
顾晟眉头动了动,“哪家?”
大夏朝堂和世家关系盘根错节,很多都是往上数个几代,就能攀上亲。
如此繁杂的关系,哪怕脑子好使如顾晟,也时常搞不清楚。
“就是前两年被流放的那个。”
老常提醒。
顾晟立刻想起来了。
当初袁宝儿临危受命,才刚生产往,就往军营,结果发现了个姓方的大硕鼠。
当年为了补上姓方的咬出来的窟窿,袁宝儿东家忽悠,西家骗,就为了能让兵士吃口饱饭。
这事是顾晟事后知道的,因为心疼媳妇,他也出了不少力,硬是把流放五百里,变成三千里。
“原来是他家。”
顾晟冷笑。
能花钱雇人,看来家底还没掏干净。
“再审,但凡他知道的,我都要知道。”
顾晟顿了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