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回去继续刨他的柜子。
袁宝儿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刷剌剌的响,心里想着当年找到这张图纸时的惊艳。
如果依照图纸边上的说明,一炮就把城墙打塌,那么就是让她在这里站上一天或者几天,她都可以。
张大郎等了一会儿,没见袁宝儿过来,就找了过来。
眼见袁宝儿吃了闭门羹,张大郎大怒,登时就要过来算账。
袁宝儿却拦住他,“不可鲁莽。”
“是大人,”张大郎很不情愿,但谁叫袁宝儿是大人呢。
哪怕心里很生气,他也必须听从。
“你先回去,不用管我,”袁宝儿低声说道。
张大郎哪儿能不管她,他怕她再叫自己回去,就回去车里,只是时刻听着巷子里。
袁宝儿就站在那里,安静的听着。
差不多两个时辰,沈长生打开门,见袁宝儿脸色平静的看着自己,才闷声道:“你回去吧,这里没有沈长生。”
袁宝儿微笑,肯打开门说话,就是成功的开始。
“是,那不知您呢?”
袁宝儿问:“那个图纸您也看见了,您以为可否造的出来?”
自然是能的。
他可不是光想不干的,他可是经过试验的。
“不能,”沈长生闷声道。
“那您可否有兴趣尝试一下,”袁宝儿也不生气,还微笑着问。
沈长生想撇嘴,又忍了下来。
“哦,你该不会是不敢?”
袁宝儿露出了然神色,“毕竟画这图纸的少年当年才不过弱冠,您年纪大了,怕损名声。”
袁宝儿一脸我懂,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乱说话的模样转身要走。
沈长生很是憋屈。
这图是他画得,经过这么多年,他的技艺和想法只有可能更成熟,怎么可能不行?
但他才刚说这里没有沈长生,就是说没有自己。
此时的他自然不好挑明身份。
袁宝儿还一脸我理解的体贴样子朝他示意,这就更让沈长生憋气了。
眼见着人就要走远,他没能忍住,“谁说我不行?”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但是袁宝儿却冲过来,把图纸塞给他,“那就做给我看。”
沈长生退缩了,他缩回手,袁宝儿却按住他,冷下脸。
“怎么,是耍我?”
“你可知道戏耍当朝命官,是何罪名?”
沈长生当年就是当公差的,怎么会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他心里暗叫倒霉,同时庆幸自己没挑明身份。
大不了做一份给她看就是了,反正也不费什么功夫。
“三天后,你过来吧,”他闷声说道。
袁宝儿达成所愿,也不再强硬。
她微笑着点头,“三天后见。”
她转头就走,速度只利落,出乎沈长生意料。
“你不怕我跑了?”
要知道,这器械的图纸在很多人眼里那可是价值连城,她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他了,也真放心。
袁宝儿却笑了,“忘了跟你说,布衣卫的代理布帅是我男人。”
沈长生的脸扭曲了下。
布衣卫的大名,只要是大夏子民就无不如雷贯耳。
袁宝儿眼见着他变脸,愉快一笑,大步流星的走了。
回到车上,张大郎小心的看过来,见袁宝儿心情愉快,这才把车赶回府衙。
府衙里很是热闹,有主管看到袁宝儿,急急冲过来。
“大人,来人了。”
“谁?”
主管挤了挤眼,朝屋里示意,“右相大人派来的。”
袁宝儿眉头微微皱了下,又舒展开来。
她嘴角含笑的进屋,之间一人背对着门口,背手而立。
“这位是,”她公式化的寒暄。
来人转过头,袁宝儿一呆,“魏宕。”
魏宕一笑,“很惊讶。”
袁宝儿快步上前,许久不见,魏宕明显高大壮实了。
昔日俊秀又带着丝丝硬朗的少年俨然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南边,”魏宕笑。
袁宝儿这才留意到,他的皮肤确实比以往黑了些,不过不是十分明显,她一时没有留意。
“你去那里是?”
袁宝儿有些迟疑,反而魏宕十分爽快。
“我跟着世交家的长辈去南边剿匪打贼去了。”
袁宝儿嘴角抽搐。
魏宕精通算术,他们几个师兄妹当中,就他最为出类拔萃,在袁宝儿看来这就是个天生就在户部的材料。
可他却不务正业,跑去剿什么匪。
他是那块料吗?
“那你这次回来是述职?”
袁宝儿心里盘算着,她跟户部尚书的关系最近还算不错,若是从中运作一下,完全可以把人塞进去。
不过他在外面几年,户部那边要想上手,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不,我是来要经费和粮草的,”魏宕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袁宝儿眼睛瞪得老大,“你知不知道南边现在什么情况?”
魏宕点头,笑得满不在乎,“要开打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十分轻松。
袁宝儿气哼哼的瞪他,“知道还往那儿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特别能打?”
魏宕撇了下嘴,笑眯眯,“还行。”
袁宝儿呵了声,“就你,能比得上人家十几二十年功夫?”
“别在那儿闹腾,趁着还算太平,赶紧回来。”
魏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