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动了下腿,立刻呲牙,“疼。”
袁宝儿赶紧拿起他的手,见上面都是一道道血凛,她赶紧让马唐去拿金疮药来。
马唐一溜小跑的去拿药,回来时,郎中也跟着过来了。
袁宝儿就让郎中给他诊脉。
郎中诊过,又按了按他身上各处,这才笑了。
“没有大碍,就是这两天身上不会太爽利,我开两幅药,每天喝着就行。”
袁宝儿之前最担心的是阿伦负什么内伤,如今得到确定,也算放下心来。
她让马唐好好答谢郎中,这才给阿伦上药。
伤口的刺痛让阿伦脸色越加的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袁宝儿,低声道:“先生,对不起。”
袁宝儿把药上完,朝他淡笑了下,“好好休息。”
她站起来往外去。
阿伦急忙拉住她,结果牵扯伤口,顿时发出细微的嘶声。
袁宝儿站定了,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别乱动,好好养着。”
她技巧的挣脱开来,大步流星的走了。
阿伦呆呆的看着袁宝儿背影,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惹祸了。
马唐过来送药,见阿伦整个人都没有生气,便道:“小郎君,该用药了。”
阿伦定定的看着他,“马管家,先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马唐干笑了声。
这阵子阿伦把整个府闹得鸡飞狗跳,也就是自家夫人脾气好,由得她胡闹。
换个人试试,看把不把他撵走?
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非但不能,他还得哄着。
“没有,”马唐道:“夫人那么疼爱你,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疼我?”
马唐有些迷茫的重复了句,摇了摇头,“不是,她是为了表舅的承诺。”
马唐咧了下嘴,没有吭气。
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家奴能随便议论的。
阿伦卡巴下眼,眼泪忽的掉了下来。
马唐吓了一跳,急忙道:‘小郎君莫哭,我家大人最是表里如一,你若有什么想不明白,不如去问问。”
马唐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她还会搭理我吗?”
“怎么不会?”
马唐笑眯眯,温声哄道:“你忘了,才刚夫人不是还叮嘱你好好养伤。”
“若是真的不理你,又怎么会这么说。”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阿伦的脸色好了几分。
“那我这就过去。”
他也是个说走就走的性子,当下跳下凳子就往外去。
马唐心里叫了声祖宗,把人拦在门口。
“你忘了,夫人要你养伤。”
阿伦不以为然。
他身上的这点,哪儿还叫伤。
马唐却很坚持,并道:“夫人很关心你,你却不爱惜自己,夫人知道了要怎么想?”
阿伦艰难的理解了这话的意思,想了想,老实的坐回位置上。
马唐把药端给他,瞧着他喝完,才把人送回床上,放下帐幔,确定他药劲上来了才走。
出了小院,他一路过去花园。
袁宝儿正在那里等着。
“他如何了?”
“已经歇了,”马唐笑着说道。
袁宝儿无声叹了口气,低声道:“肯睡就好。”
他身上都是各种撞伤,一时半刻的也不会好。
且他年纪还小,身子骨也还软,根本经不起太过大力的冲撞,这会儿他还感觉不出来什么。
可是睡上一觉,他就会知道浑身酸痛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守着他,”袁宝儿交代。
马唐躬身领命,又道:“才刚他一直很担心惹你生气,我劝了几句,不过似乎效果不佳。”
提到这个,袁宝儿就有点生气。
“是我这阵子太过放纵他了。”
马唐束手,等了会儿,没等到后面的话,他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袁宝儿揉着眉心,低声叹了叹。
说起来也是她太过大意。
阿伦从认识开始,一直都表现得落落大方,懂事乖巧。
袁宝儿就想当然的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却不知,这其实只是他的掩饰,这个孩子犯起拧来,真的能气死人。
而她并不战成棍棒教学,这才导致情绪作乱之时,他全凭本能和下意识的行为来表吸清情绪。
一个将来的属国君主,只为了一点点芝麻绿豆点小事就此纠结,这就有点问题了。
傍晚,顾晟回来,得知家里发生的事情,他眉头拧起来。
他先是去了马厩,今天发疯了的马窝在角落里一步不动。
顾晟过去摸了摸它。
马匹无力的抬眼,见是驯服它的那人,它就把大脑到凑过去,不停的拱,不停的吐气。
顾晟马术精湛,更是爱马之人。
眼见它这般有灵性,顾晟精细非常。
他给马匹梳了梳鬃毛,温声道:“今天辛苦你了。”
马匹打了个响鼻,四个蹄子扎得稳稳的,尾巴一摇一摆,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顾晟见它这么高兴,也跟着笑了。
“就这么高兴?”
马匹打了个响鼻,似乎在回应他。
顾晟就更高兴了,忍不住又给它洗了个澡。
给马匹洗澡绝对是个繁琐又麻烦的差事,但顾晟乐在其中。
等到他忙活完,从马厩出来,外面天都彻底黑透了。
顾晟估算了下时间,距离用晚饭已经过去两刻钟。
他赶紧返回主屋,袁宝儿正在吃饭。
见到他,她只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