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有些惊讶。
阿伦道:“父王一早就就命人教我了。”
袁宝儿眉眼微动,有些吃惊右大王的果决,同时也升起一抹担忧。
要知道,右大王才过弱冠没多久,这样的年纪,如果不是笃定,怎么可能立个没有血缘的孩子作为继承人。
“你跟他是,”袁宝儿拉长调子。
阿伦道:“我是他隔了房的表侄儿。”
袁宝儿无语的哈了声。
表侄儿可是跟右大王父辈没什么关系了。
这无疑是篡权,颠覆土曼皇室血统。
袁宝儿终于明白右大王为什么要大动干戈,非要把他弄过来了。
右大王一生孤苦,年少时,失去母亲庇护,舅舅虽然掌有兵权,却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被摧残着成长。
长大后,他父亲几次三番的利用,却忘了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只一心偏着宠妃和左大王。
而身为名正言顺继承人的他,却要在夹缝中寻求一丝微末的生机。
大概就是因为父亲都毫不留情,让他格外痛恨。
所以在选择继承人时,他故意的略了过去。
不过这样一来,右大王要面临的压力一定是巨大的。
不止是心里,还有生命,也许都要受到威胁。
土曼不是大夏,在这里,皇权并不代表一切。
五大家族看似驯服,其实也不过是蛰伏而已,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他们定然反击。
他们可是藏着无数底蕴,就靠右大王划拉的那点力量,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袁宝儿急忙叫住车夫,吩咐布衣卫,“你带着人立刻回去,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好右大王。”
布衣卫一愣。
袁宝儿急了,“还不快去。”
那人这才醒悟,急急冲下车。
袁宝儿巴着窗,担忧的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黑色轮廓,自己的离开定然刺激五大家族。
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阿伦歪着脑袋看袁宝儿,见她好半天都没给自己个眼神,就问:“你狠担心父王?”
袁宝儿点头,又想起他可能看不见,就嗯了声。
阿伦道:“有多担心?”
袁宝儿转头,看着小小孩的他,“小孩子好奇心不要那么强。”
阿伦无声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这是父王之前交给我的,吩咐我,如果看到你这样,就交给你。”
“我什么样?”
袁宝儿接过来,快速张开。
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但是通篇就两个是,一是把阿伦交托给她,就把她当成朋友的子侄就好,万万不要弄特殊,二就是多谢她关心,他很欣慰,也很高兴,能让她这么担心关系,他就是死了,也值得。
“这是有病,”袁宝儿忿忿把信死了,扭头见阿伦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又有些果然的表情。
“怎么了?”
阿伦咂吧下嘴,“我要是说了,你不可以生气。”
袁宝儿嗯了声,盯着他。
阿伦道:“父王说,等你看完这封信,一定很生气,严重的会把信都撕了。”
说完他又拿出一封。
袁宝儿这会儿已经不意外,她把信打开来,快速看完,然后看阿伦。
“你父王还说什么了?”
阿伦摇头。
“父王说,可一不可再,不然就没得做朋友了。”
袁宝儿呵笑了声。
算他明白事。
不然她就趁着夜色杀回去,把他爆锤了。
袁宝儿让车夫把车子赶到更远些的山丘后面,车上备着充足的水和吃的,几人就在这里窝着等着。
两天之后,布衣卫去而复返,此时他的身上很是狼藉,只有一张脸还算能看。
“主子,事办完了,”布衣卫满身的血渍,脸上神采飞扬。
袁宝儿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杀痛快了。
“走吧,”她带着阿伦上了车,直奔边关。
阿伦巴着窗户,望着越来越远的王都,很是不舍。
可不管再不舍,他都必须要走。
父王跟他说过,他们的地位十分尴尬。
土曼有大家族作祟,如果没有大夏帮忙,将来父王就是把位子传给他,他也是坐不住的。
所以他必须牢牢跟着袁宝儿,必须让她喜欢自己,这样将来,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有人帮忙。
阿伦早慧,也很认同父王的意见,这也是才一见面,他倒头就拜的原因。
车子走了将近十天,总算进了边关。
此时天气已经转凉,袁宝儿就近才买了一些皮毛,才又继续行进。
不想才刚出城,就被一队造型彪悍的山匪盯上了。
瞧着纳西人耀武扬威的要她把东西和钱留下,袁宝儿笑了。
她看了眼布衣卫,扯着裙子要下车。
布衣卫吓了一跳,急忙从车上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打得鬼哭狼嚎。
那些人倒也识时务,立马跪地求饶。
袁宝儿也瞧出来,这些人打架根本就没有章法,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且他们衣裳十分粗陋,有些甚至还着着夏装,显然他们也是挺不富裕。
袁宝儿撩了帘子,“既然贪生怕死,为何还要做山匪?”
领头的很委屈,“我们地没了,房子没了,不抢咋办,总不能饿死啊。”
“地为什么会没?”
这几年袁宝儿和元哥儿两人通力配合,一直努力消减家族官员等人的土地,尽可量的让平民能自给自足。
之前,她得到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