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自家被迫害的残相,韩安云微微一笑。
“这位郎君所言,看似有理,但在我看来,确实歪理。”
右相家的小郎君表情一变,韩安云根本不等他反驳,径直开口。
“所为法,最有发言权的便是昔日协助国军统一法理的大人,当年他便说过,法不阿贵,绳不绕曲。”
“郎君可知道什么意思?”
小郎君张嘴,这么简单的事,谁不知道。
然而,韩安云根本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说得是,法不会偏袒,哪怕那人有权有势,墨线不会向歪斜的地方弯曲,哪怕地势不平。”
“正如现下这个案例,不论婆母和郎君到底是谁,是何辈分,他们都是犯下了不可原谅的过错的。”
“我也从来不曾说,媳妇无罪,但相比之下,她的罪过有一多半都是被婆母逼迫出来的。”
“而她犯下的过错,也用生命做了终结。”
“相比之下,郎君犯下的过错,收到的惩罚明显不够。”
小郎君还要说,韩安云朝台下拱手,立刻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把右相家的小郎君的话头声声打断了。
楼上,袁宝儿和崔九坐在窗台边看戏吃着差点。
“这人有点意思,”崔九忽然道。
袁宝儿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见她看得是右相家的小郎君,便笑了笑。
“这是右相家的,你感兴趣?”
崔九立刻调转视线,慢吞吞的喝茶。
“那还是算了。”
她在宫里的时间不短了,哪怕一直呆在后面,也能多少感知到皇帝的心思。
这两位相爷在皇帝那里都是挂了号的,将来,等到他长大,这两位的下场,十有八九不大好。
崔九和离之后,就再不想被人管束,尤其是婚事上,她想自己做主。
这可是难得的条件。
崔家几百上千年,她还是头一份。
她可不想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
袁宝儿笑了笑,陪着她又吃了会儿茶,见她目光频频落在下面,便笑而不语。
傍晚,崔九回去宫里,皇帝还在忙,一时顾不上过来询问今天的情况。
崔九闲来无事,信手涂鸦,待到画好,看清画了什么,她惊了下。
她竟然把韩安云与右相家的小郎君辩论的场景画了下来。
元哥儿正好过来,见她仓皇揉纸团,便道:“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
崔九手一顿,想说没有。
元哥儿已经把她手里的纸团拿过来,打开来一看,笑了。
“原来今天这么热闹。”
他把画罚到桌上,笑着问了两句,崔九如实回答。
元哥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径直走了。
初九看着他背影,有些茫然。
她看了一天,他就问这两句就完事儿?
她还一脑袋懵,却不知元哥儿已悄然溜出了宫。
袁宝儿正在都儿子,得知元哥儿来了,还惊讶了下。
“陛下怎么来了?”
元哥儿笑呵呵,“听说先生今天看了个大热闹,我想听听先生怎么想?”
袁宝儿就道:“这事说起来,也是人间惨剧。”
“不过事情起因却是因为婆母和人力的交易。”
“心理上,我自然偏心那位媳妇的娘家人,但在法理上,府衙判得并没有错。”
元哥儿垂下眼皮,微微点头,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袁宝儿还有说点什么,但她明白,有些事,她还是最好不要说为好。
元哥儿看了会儿宝宝,便悄然离开了,连顾晟的面都没见。
还是晚上顾晟听马唐说,才知道皇帝过来了。
顾晟便问袁宝儿皇帝过来作甚。
“就是好奇今天辩论,”袁宝儿帮顾晟挂好衣服,温声道:“我瞧着,右相似乎想把他小儿子推出来。”
顾晟呵笑了声,“他倒是想呢。”
袁宝儿一听那语气就知道顾晟一准不会让这事成了。
“别做的太明显。”
顾上耸了下肩,拉袁宝儿过去坐下,他帮她拉筋。
做了大半天,虽然没有走动,但茶楼凳子不是很舒服,袁宝儿早就腰酸背痛。
顾晟手法老道,没多会儿就让她想晒暖和了的小猫咪,摊平了闭眼。
顾晟放轻力道,轻缓的按压,没多会儿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顾晟蹑手蹑脚的放下帐幔,打落烛火,一室安静。
隔天,辩论还在继续,袁宝儿却没再去了。
崔九依照往常那般,按点过去。
元哥儿不知道从哪儿溜达过来。
“我跟你一道,”他溜溜达达的往外走。
崔九见他一身常服,就知道是一早准备好了的,便认命的带着他出宫。
宫外这阵子热闹许多,才刚出了禁军守卫的地盘,就有人群攒动。
崔九本想让禁儿不想惊动太多人,拉着崔九过街串巷,硬生生的挤到了茶楼。
才刚上楼,屁股还没坐稳当,就听到台下激烈的争辩。
还是昨天的话题,还是昨天的人。
不过两人经过一晚的准备,说出来的话都更加有理有据。
两人学识都不错,引经据典还是旁征博引,只要书里有的,他们就能信手拈来。
元哥儿看着这样的郎君,眼里兴味极浓。
崔九瞧见他如此,便道:“那位跟韩郎君旗鼓相当的便是右相大人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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