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王看在眼里,哪儿还不知道她是生气了。
他心里也很委屈,他就是想要她多亲近亲近自己,这样也不行。
袁宝儿瞧见他的委屈,心里不是不触动,但她必须装作铁石心肠的样子。
入夜,袁宝儿去书房安歇。
才刚铺好被褥,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袁宝儿跟宫女对视一眼,她极快的披上衣服,跑去正房。
右大王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袁宝儿指了指外面,把他挪到里面,她在外面躺好。
片刻,禁军便来回禀,哈月亮求见。
袁宝儿跟近在咫尺的右大王对上一眼,极快的转过头。
“有事明天再说,”她刻意压低声音,显得温柔含糊,就好像正要睡觉一般。
哈月亮很着急,巴着被禁军拦住的门扉,大声叫库哈。
右大王皱着眉头,忍着怒斥。
袁宝儿想了想,把外衣扯开几分,又胡乱扯好,显得像是匆匆套上似的。
她过去门口,把门打开,一把把哈月亮推出去。
“库哈有领,不允闲杂人等在此鼓噪,违令者重罚,”她说完,啪的关上门。
“袁宝儿,”哈月亮尖叫着要往里冲。
禁军们却不敢怠慢。
哈月亮有哈家撑腰,自可不必担心什么。
但他们有家有口,可不想平白被牵连。
哈月亮暴躁的想要推开众人,但禁军一旦认真,就不是她这样的姑娘能对付得了的。
跟着她过来的宫女怕她真惹恼了库哈,找来责罚,忙拉住她并劝她出去。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
袁宝儿松了口气,再把右大王移回原位,她没什么负担的挥手,又回书房了。
宫女低声跟她说担心,袁宝儿反而很光棍。
从右大王进来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做好准备,清誉什么的就别想要了。
至于其他,她暂时还没办法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和宫女一人窝一个矮脚榻,对付着一夜。
天亮时,她又赶紧回去主屋,等宫女端水进来服侍。
库哈洗漱是有规矩的,过来都是他惯用的那些人。
但袁宝儿不能让他们知道右大王不能动,只能充分发挥宠妃的矫情,故意娇声娇气的讨恩宠,自己投了帕子,压着右大王擦脸。
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等到出去,几人互相看看,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尴尬。
没到用完早饭,袁宝儿的做派就已经在后宫传遍了。
“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这是奋力撕着帕子,咬牙切齿的哈月亮。
“给我备份礼,我要去恭喜一下,”这是本着先交后捅刀子方针的蓝珍珠。
前朝也没什么意外的收到了库哈再一次停朝的通知。
理由不用说,万年不变的身体不适。
但在朝臣那里已经流传着妖妃祸主的传言了。
然哈就在内殿,并且一直不走,就连屋子都不肯出,日日夜夜的跟那位厮混是事实。
朝臣们压抑了三天之后,终于爆发了。
当禁军告诉右大王,满朝文武都跪在內殿外,搬出前任库哈的牌位,请求库哈以国事为重时,袁宝儿知道,他必须得露面了。
但才刚刚三天,他后背的伤口才刚刚结一层薄薄的血皮,很有可能一碰就破,根本没办法行走。
右大王已经坚持着坐起来。
“我必须得出去了,”他气力极弱的说着轻轻握住袁宝儿的手,“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能要难过了。”
袁宝儿笑了下,大概知道他说的意思。
她作为奸细,却被库哈宠幸,还连着好几天,这无疑是触动了朝臣们的逆鳞。
右大王此时的情况及其的差,能坐起来大概都是极限,如果朝臣们暗地里做什么,以他当下的情况可能没办法全都拦下来。
“无妨,”这种情况袁宝儿早就想到了。
袁宝儿帮着他套好衣服,扶着他来到门口。
就这么一点点的距离,右大王的脸已经刷白,袁宝儿清楚的看到他背后又开始流血了。
她轻叹了声,扶着他胳膊,避免他支撑不住自己摔倒。
禁军请了几位重臣几五大家族的家主进来。
右大王这会儿已经靠在袁宝儿身上,他微微侧头,一脸温柔,显然是还陷在温柔乡中。
“我身体不适,过几天在上朝,接下来的时间要麻烦各位了。”
右大王说得漫不经心,说完还随意的摆摆手,全然一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做派。
“库哈,”忠心的臣子跪下来哀求。
但被美人迷惑的君王连眼神都不给他们直接把门关上。
禁军们礼貌的请他们出去。
屋里,袁宝儿抱住脱力的右大王,快步送他到床上。
她不敢再让他动,用剪子把衣服剪开,疯狂撒止血散。
好在之前两人都刻意注意,伤口破的不是很严重,静养半天,总算止了血。
內侍和宫女躲躲闪闪的把药带进宫,煎好了送过来。
右大王喝着来之不易的药,竟然也不觉得苦了。
这一次露面管了四天,第五天时,扎马到了。
右大王对他倒也不隐瞒,直接让他看了伤口。
暴怒得打算用性命直谏的小将军傻眼了。
右大王道:“这段时间,哪家人不安生?”
扎马卡巴两下眼,一时竟回答不出来。
右大王有些无语,“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