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王勾了勾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她不会偏他。
袁宝儿郁郁的在院子里跟炉子较劲。
宫女从屋里出来,见她绕着炉子转忙过来,“要熬药吗?”
袁宝儿抿着嘴点头:“不用管我,你去歇着吧,夜了你再来替我。”
宫女看了眼屋里,低声道:“库哈会没事吧?”
袁宝儿漫不经心的答应,心说你家库哈出了不能动,又开始生龙活虎,一看就知道能活好久的样子。
宫女过去门口,偷偷看了眼,帐幔重重,根本看不见什么,她只好回去休息。
袁宝儿气了会儿,回去屋里见右大王又睡着了。
她坐在旁边,捏着內侍一通送过来的书看起来。
差不多看了两页,一旁传来低语。
袁宝儿侧头,惊讶的发现右大王脸色陀红,额头满是汗珠。
她赶紧默了下,发现他整个人烧成火炉。
她急忙冲出去,叫了老大夫过来。
老大夫检查之后,叹了口气。
“我之前交代的药呢?”
“在外面熬着呢,”袁宝儿赶紧出去,见药还差点才到火候。
老大夫就让她打来水,擦身降温。
袁宝儿一听,立刻把宫女叫起来,让她干这个,她去盯着药罐子。
老大夫眼见两人忙活起来,识趣的站去一旁。
很快,袁宝儿端着汤药过来。
宫女忙着擦身,袁宝儿就撬开他紧闭着的牙关,硬生生的把汤药灌进去。
老大夫在旁协助,时刻盯着右大王情况。
感觉水温不够,他就催促宫女换水。
此时袁宝儿就接替宫女的位置,帮他擦手心和脚心。
老大夫负责按压穴位,刺激他恢复意识。
三人来回答的忙活了不知多久,右大王终于低哼着醒过来。
“好了,”老大夫说完这句,脚软的坐在地上。
袁宝儿最初唬了一挑,但见他没有大碍,便扶他去一旁坐下。
老大夫却不敢闲着,又去熬药。
宫女抹了把眼泪,低声道:“太好了,总算熬过去了。”
袁宝儿奇怪的看着一个两个,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宫女就道:“我们这里的倒钩箭,只要中了,就会高热,好些人都是最后没熬过去死了。”
袁宝儿惊讶的瞪大眼。
这事不论是宫女老大夫还是后来苏醒的右大王,他们都没人跟她说。
想想右大王昨晚差点就因为她的疏忽死了,她心里一阵后怕。
真是太玄了,她差点就把病情耽搁了。
右大王见她脸色极为难看,反而笑了。
“这会儿知道怕了。”
袁宝儿瞪他一眼,却也知道他就是不想自己担心才不说。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禁军队长悄然过来。
要回宫里,这会儿就要准备出发。
好在右大王这会儿已经醒了,如果摆出排场,倒也勉强能够遮掩过去。
”这把我可要当次昏君了,“他如此说着,被袁宝儿抱到了队长好容易弄来的撵上。
右大王不能坐,只能摆出慵懒的趴伏姿态。
未免跳过突兀,袁宝儿和宫女都要一脸讨好的坐在他旁边,做出喂他吃喝的模样。
袁宝儿虽然随心所欲,但她只是跟自己如此,还是头回这么服侍别人。
不过想着别穿帮,倒也能弄得似模似样。
反而是宫女,头一次这般,言行举止间难免局促。
好在其他人也能理解,毕竟是头回侍奉库哈,忐忑不安才是常态。
禁军们护卫着三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城。
轿撵直接进了内殿,并且传出风声,库哈身体不适,休朝一天。
右大王回来的阵势实在太大,才刚躺平,就有大臣来到内殿外面。
右大王伤口正疼着,听到禀告,他脸色很难看。
“让他们都给我滚。”
这是原话,內侍自然不敢这么说,只温声劝越来越多的朝臣回去。
袁宝儿帮右大王换药,低声道:“这下好了,我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将来要是得空,我指定第一个被弄死。”
右大王闷笑,“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放你回去。”
“当真?”
袁宝儿一顿。
右大王转过头,发现袁宝儿的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恢复了生气。
“假的,”他恶劣的咧嘴笑。
“就知道,”袁宝儿垂下眼,继续敷药。
右大王觉得她似乎在瞬间又成了死水。
“不然你帮我培养一批会种田的,我就放你走。”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袁宝儿面无表情。
跟早前在小院相比,袁宝儿明显的沉寂许多。
右大王叹了口气,歪着身体道:“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就不能退一步?”
“我的女儿正被大夏皇帝照顾,”袁宝儿提醒他,更告诫自己。
右大王叹气,“行吧,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女儿交给别人照顾?”
袁宝儿没有说话。
还能为什么,没有人能信任呗。
她把绷带系好,转头走了。
右大王定定看着床头前面的虚空,良久苦笑了下。
苦肉计都不奏效,看来只能从别处想办法了。
他眼神很快坚定起来。
他是土曼的王,必须为这里的人民撑起一片天。
袁宝儿没有走远,她就在廊下蹲着。
远处的门口还能听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