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无故鞭打邻国使节。”
哈月亮一僵。
她是跋扈骄纵,但是不傻。
殴打内眷和外官的处理可是天壤之别,她若是担下了,那就是污点,这辈子也就别想当王妃了。
她立马跪下,果断叩头,“我知道错了,才刚是我跟那位姑娘闹着玩,一时失手,我没有想伤她。”
右大王看都懒得看一眼,他这会儿只恨周围人太多,不然他掐死这女人的心都有。
“来人,拖下去,”他冷声说道。
禁军们齐齐喝令,分出四个人,把摊成软泥的哈月亮带走。
右大王冷冷盯着瑟瑟发抖的蓝月亮和另外三个,“至于你们,罚月例三个月,禁足各自宫中,不得出来行走。”
众人松了口气。
她们进宫之前都带着银钱,哪怕几年不领月例也不会饿死。
她们庆幸的是没有受到严重责罚,只是禁足,倒也能够接受。
毕竟是她们犯错在前,库哈这么处理,已经算是开恩。
右大王命令禁军把人带回去,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队长。
“等到人齐了,自己去训诫所领罚。”
队长苦笑,单膝跪地领命。
放人进来,的确是他疏忽,但这些女人都是各大家族的贵女,背后靠着各大家族,哪怕是他也不敢过分。
不过此事也确实是他责任,他无可推卸。
右大王来到门口,轻轻叩门。
“库哈请回吧,”袁宝儿道:“以后若无要事,还请库哈不要再来。”
右大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他得知这里有难,立马撇下公务过来,结果却只得这样的结果。
他慢吞吞往游廊方向去,袁宝儿站在窗口,从缝隙往外看。
宫女忍不住道:“姑娘,库哈是真的紧张你,你就一点都不能共情吗?”
袁宝儿斜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已是别家妇,育有一女。”
“可他们都在大夏。”
宫女道。
土曼不像大夏,崇尚儒家孝道,更没有妻子要为夫君守住的规矩。
在这里,如果夫君死了,那么女人完全可以下一刻嫁给别人,如果丈夫没有亲人子嗣,女人甚至可以带着财产嫁人。
所以,在宫女看来,她的夫君远在大夏,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
她完全可以在这里,跟库哈过日子。
这也是她感恩袁宝儿救家人,还一直劝她跟库哈的原因。
因为在她看来,她成亲有孩子,跟从了库哈根本就不冲突。
风俗不同,袁宝儿不想跟她争辩,只是很郑重的告诉她,“我的夫君只会是我嫁的那个人,这辈子不会变,以后这话也不要再说了,不然我会把你赶出去。”
宫女见她十分严肃,不敢再说,只过去把门打开。
这会儿门外的禁军已经换成另一批,宫女跟这些人不熟,又老老实实的回来。
袁宝儿正在内室收拾伤口,宫女小心翼翼的过来,“我帮你。”
袁宝儿看他一眼,由得她动手。
哈月亮那一鞭子力道十足,袁宝儿挨得结结实实,虽然有布料挡一些,但她的肩膀还是皮开肉绽。
宫女只看一眼,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这伤得用药,”她飞奔出去,请禁军帮忙去拿药,她跑去茶水间烧水。
禁军们之前并不管这里,但从值所过来这段期间已经足够了解发生了什么。
库哈虽然一直不来这里,但对这里的女人却很上心,不然也不会处置了一整队的禁军。
就是为了这个,他们也不会拒绝宫女的要求。
宫女急三火四的烧了水过来。
禁军把要来的药塞给她。
“多谢了,”宫女很感激,端着水匆匆进来。
袁宝儿坐靠在帐幔里,肩膀上的衣服还保持着才刚的模样。
宫女呆了下,想解释,袁宝儿笑了笑,闭上眼,靠近枕头里。
宫女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这样就是不想说话。
她靠过来,小心的清理伤口,并把药粉撒上。
药粉效果不错,很快就把血止住。
袁宝儿一直等到她包扎完,才睁开眼。
才刚她虽然表现得大度平和,甚至还带这些玩笑。
但事实上,任谁被甩一鞭子,心里都会气爆炸。
尤其她正想以牙还牙,右大王却来打岔,她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怕自己激怒哈家,进而有生命之忧,但她还是生气。
气自己无力,气她无可奈何,更气她被圈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
不过经过自我调整,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她收拾好衣服,过去窗边下棋。
宫女看了眼天色,小心翼翼的表示自己去拿饭。
袁宝儿漫不经心的点头,似乎根本都不在意。
宫女一溜小跑的出门,迎面对上服侍库哈的內侍。
“这个给里边的用,”內侍把药瓶递过来。
宫女接过来,有些好事的问:“库哈生气了?”
內侍有些无奈的摇头,指了指药瓶。
显然这药是库哈交代才送过来的。
宫女一笑,想说什么,不过想到袁宝儿态度,又忙把话抿回去。
她怕內侍问起来,就朝內侍摆了摆手,一溜烟的跑了。
內侍啧了声,心说这丫头有点没心没肺,转头回去复命。
宫女提着食盒回来。
“姑娘,今天的伙食可好了,”她高兴的眼睛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