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客舍上下已经传遍了,右大王为了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不惜得罪左大王和王妃。
他曾一度怀疑那个人是袁宝儿。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袁宝儿看了眼场中人物,“那个脑袋上面插羽毛的,似乎跟右大王关系不错?”
“他叫扎马,父亲是朝中将军,掌土曼四成军力。”
袁宝儿惊讶,“库哈和左大王就看着他们交好?”
顾晟笑了笑,“他们这里风俗跟咱们不同,老一辈不理小一辈的事,小一辈也影响不到来一杯判断。”
“毕竟这些贵族的儿子少说也有十几个,死几个也没什么所谓。”
袁宝儿咧了下嘴。
还可以这样。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死了就是自己不成,怨不得别人,”顾晟道:“他们信奉这个。”
袁宝儿点头。
果然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出来走走果然是对的。
内里,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袁宝儿瞄了眼,见右大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去,赶紧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有事我来找你。”
说完,她猫着腰,跟做贼似的溜了。
顾晟瞧着她欢欣雀跃,没有半点害怕的背影,摇了摇头。
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她也当了娘,总能稳重起来,却不想她比当年更疯了。
且还敢指使他,半点不带过意不去的。
他望了眼场内,右大王又被扎马拉过去喝酒,他扯了下嘴角,快速消失了。
夜半,院里传来一声响动,正靠着门等右大王的袁宝儿机灵一下醒过来。
月光下,右大王摇摇晃晃的进来,看模样似乎下一步就能摔倒。
“怎么喝成这样了,”袁宝儿赶紧过去,把人架起来,往屋里送。
右大王揽住她肩膀,歪着头看她。
袁宝儿一脸嫌弃的避开,“您太臭了。”
右大王嘿嘿的笑,还恶作剧的朝她脸上哈气。
袁宝儿一脸的一言难尽,“你在喷我就把你扔了。”
右大王撇了下嘴,不高兴的松开她,踉踉跄跄的进去。
袁宝儿端来早早准备好的醒酒汤。
进门就见他扑在榻上,睡过去了。
她把醒酒汤放到边上,把他鞋拽下来,把他往里推了推,扯过被子给他盖上,确定他不会醒了,果断去睡觉。
隔天一早,右大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没等动,就觉得脑袋嗡嗡的疼,就跟脑袋顶上被人重锤几拳,马上就要裂开的疼。
他抱着脑袋,痛苦的哼哼。
袁宝儿从歪头进来,见他缩成一团,没什么同情心的道:“该,谁叫你喝那么多。”
右大王也知道是自己活该,可是这话让自家婢女说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扶我起来,”他没什么气势的说道。
袁宝儿撇了下嘴,放下书皮恩,扶他坐好了,投了个冰凉的毛巾,盖到他脸上。
右大王生生打了个冷战,“你要冻死我啊。”
袁宝儿放开手,站去一旁。
右大王瞪她一眼,兀自擦着。
“可哈,你这酒量可是退步了,”扎马不请自入。
右大王放下帕子,看他过来坐下,“你还说,昨晚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喝多。”
“亏的是我,你还得谢谢我,”扎马呵呵的笑,“跟你说个事。”
他转了眼睛看过来。
袁宝儿难得聪明,端了盆子回避。
扎马满意点头,笑嘻嘻道:“那个黏皮糖处理掉了。”
“谁?”
过量的酒精让右大王的脑子有些迟钝。
“就那个木兰,”扎马笑呵呵,“以后你就多一个弟妹了。”
右大王睁大眼,“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扎马淡声道:“你丫头,当年你落魄时,她怕跟你受苦,转头就去勾搭卡尔,全然不顾你有多伤心。只可惜卡尔是个不争气的,不敢娶她,她见你有起势,又巴巴靠过来。”
“她以为她是谁,生无二两肉的穷贱货色,竟然还敢在我们之间来回挑拣。”
“如今我就教她个乖,她不是喜欢荣华富贵吗?你那弟弟可是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足够她过眼瘾了。”
没错,之时眼瘾,因为左大王的财权在王妃手里。
右大王无奈摇头,“你呀。”
扎马梗了下脖子,转头见袁宝儿端了早饭和茶点过来。
“还别说,你几时有贴身丫头了?这么模样长得还不赖。”
“别招她,”右大王真怕袁宝儿一个使劲把扎马撕开。
“行,我懂,难怪你昨天死活要回来,原来是金屋藏娇啊,”扎马调笑。
右大王摇了摇头,没有反驳,但也没有承认。
扎马自觉自己查到真相,笑眯眯的接过袁宝儿递过来的茶。
袁宝儿被他看得发毛,诧异的看右大王。
“别理他,”右大王如此道。
袁宝儿便意思的行个礼走了。
“还挺有个性,”扎马是典型的三观跟着脸走的主,袁宝儿这张脸说起来还真是少有人能比得过,只要她想,给人的第一印象多数都是惊艳。
便是右大王最初也是那么觉得的。
只可惜,这位美人是个草包芯,感觉自己探知到真相的右大王已然深深免疫了。
对他来说,他的伴侣就算不能学富五车,那也好歹能够识文断句,能跟他探讨国事,讨论民生。
这位一言不合就出手的丫头,绝不是他的选择。
扎马见他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