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哥儿,皇后冷冷一笑,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内监阔步过来。
“你要做什么?”
眼见内监过来拉人,袁宝儿一把搡开来人,护住元哥儿。
“废物,还不一起上?”
皇后没想到这个时候,袁宝儿竟然还敢动手,气怒的朝周围吼道。
内监们面面相觑,怯怯懦懦,一副想听从,又有点怯的意思。
“给我拿下,出了事本宫担着,”眼见朝臣们就要过来,皇后怒声喝道。
有了皇后的承诺,内监们的胆子一下子大了。
众人蜂拥而上,袁倍护在身后,凭着蛮力,把扑过来的内监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
然而,她终究只会一个人,即便她力气再大,也架不住人多,眼见就要撑不住时,宰相带着朝臣过来。
袁宝儿用了平生最大最尖的嗓门喊了声救命。
朝臣们一顿,看向宰相。
两位宰相脸色一变,急急往前冲。
“两位大人,”兵部尚书笑吟吟的拦下两人,“听闻先帝薨逝之前,特特见了两位及布帅,不知先帝可是有什么遗命?”
“可方便让吾等看看?”
朝臣们顿时叮嘱两人。
两位宰相心明镜他为何如此,但面对朝臣,他们只要解释清楚,不然将来理事之时,将会招来口舌是非。
两人朝众人拱手,解释先帝为何将他们召入宫中。
而此时,袁宝儿已几次被内监拿住,要不是她身体强健,步伐矫健,早就被按住。
眼见援兵不至,敌手却在变强,袁儿,猛地往前一窜,一手薅住皇后脖子,一手捏着不知哪个内监发冠的簪子,抵在皇后脖子上。
“都给我住手,”袁宝儿声音冷冷,带着力竭的微喘。
皇后此时是孤注一掷,决不能让元哥儿活着。
她指着元哥儿,“给我把他拿下。”
内监们却估计元哥儿身份,不敢动作,只小心的把他围在中央。
元哥儿攥紧小手,知道袁宝儿是在给他争取机会,他咬了下牙,硬是冲开人群,跑进游廊,冲着还在磨蹭的群臣喊道:“来人,护驾。”
元哥儿声音稚嫩,还带着疾跑之后的喘,但他好歹是先帝精心培养了多时的皇嗣,沉下脸来,还是有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势。
两位宰相急急赶上去,一旁的候温也着紧的护在元哥儿跟前。
元哥儿却恨他们故意拖延,推开候温,指着皇后,“马氏勾结乱党,谋害皇嗣,诸位大人可就看见了?”
“你胡说,”冰冷的发簪紧抵喉咙,皇后不敢动作,只能扯了嗓门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颤声道:“你陷害嫡母,不孝不悌,有什么资格为帝。”
“诸位大人,你们也看见了,我这个样子,如何谋害他?”
朝臣们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闪烁。
元哥儿气的脸都红了。
这个女人颠倒黑白,心都彻底黑透了,毒透了,他确实有杀她的心,等到把她拿下,他就会下令。
袁宝儿扔了发簪,跪在地上,“娘娘,臣还会不做不到,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一呆,有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袁宝儿侧头,朗声道:“先帝下了旨意,并为要求您殉葬,臣虽想就未婚夫,却不能由得您颠倒黑白,太子殿下是无辜的,我不能害他背上不孝不悌的罪名。”
“娘娘,臣出尔反尔,还请您赐臣一死。”
她俯下身,用力磕了三个响头,白皙的额头瞬间青肿。
“太傅,”元哥儿喃喃,想要阻止。
袁宝儿猛地盯了他一眼。
那一眼清澈温和,却又坚定从容。
元哥儿知道,她是在阻止自己,不许自己说出真相。
因为真相在这些人心里从来都不重要,而他现在却必须要依靠这些人。
他抿着嘴,用力眨着眼,免得眼泪不小心跑出来。
两位宰相心明镜怎么回事,但他们能说吗?
显然不能。
太子还未即位,就要处理嫡母,这事要是传扬开来,不论是皇室声明,还是太子颜面,都会很难看。
袁宝儿这个说辞,错漏百出,但却能圆过去。
担心被陪葬,而要挟朝臣,此乃皇后之过,但也在情理之中。
事关生死,做一些手段在所难免。
而袁宝儿如此是为了还在边关的未婚夫,谁叫皇后娘娘的家人都在兵部任职。
两宰相一对眼神就知道心里所想,候温跟两人一对眼神,两位宰相上前,扶起袁宝儿,轻轻叹气。
“袁大人,糊涂啊。”
这话一出,袁宝儿就知道,皇后和她背后的势力完了。
她朝元哥儿微微一笑,转而跟宰相道:“是我蒙了心智,愧对先帝。”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
候温示意,很快有兵士过来。
眼见袁宝儿直到此时都坦然平和,便是瞧着顾晟很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眼光真是不错,挑了个好媳妇。
袁宝儿文儒雅的朝候温和两位宰相郑重一礼,跟着兵士走了。
宰相和候温这会儿脸色微冷,候温直接请了皇后回寝殿以重兵把守。
至于可以拖延时间的兵部尚书则被请去了诏狱。
前朝不能通后宫,这是铁律,皇后知晓边关之事,又要挟朝臣,无消息无意是有人透漏的。
兵部尚书极其家人便是重点怀疑对象。
耗子亲自布置了袁宝儿的牢房,温声道:“你别怕,我会想法给老大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