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着答应。
袁宝儿却上了心,追问道:“这里可是不大安全?”
徐闲摇晃了下脑袋,“倒也不是,只是这里多山民。”
“你初来乍到,不清楚情况,不要招惹他们。”
袁宝儿慎重点头,“大人放心,我定小心警惕。”
徐闲点头,忽的笑了。
袁宝儿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有心相问,他却唱着不知道哪儿的小调,摇摇晃晃的走了。
袁宝儿无法,只得收拾残局,让大家早些歇了。
晚上,袁宝儿和翠心盥洗完毕,袁宝儿让翠心过来跟她一起睡。
翠心满不在意,“你不会真信了那老儿说的吧。”
“人生地不熟,小心点没有坏处,”袁宝儿拉她上来,两人并肩躺下。
屋里一片静谧,袁宝儿正想聊点什么,耳畔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袁宝儿起身一看,翠心这丫头早就已经睡着了。
她笑着摇头,缓缓往下躺,余光看见窗棂,上面似乎有个影子。
“谁,”袁宝儿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
翠心也跟着睁开眼,“怎么了?”
窗棂上是树枝摇曳的影子,翠心迷糊的倒下去,安抚道:“是树枝。”
袁宝儿不想吓到翠心,笑着答是,等她睡下便蹑手蹑脚的过去窗边。
外面十分安静,似乎没有什么声音。
袁宝儿松了口气,正想回去,忽的抬起头。
漆黑的夜色中,她看到方方正正的一片天空。
她想也不想,抄起桌上东西扔了过去。
只听一阵破碎的瓦片声,夹杂着一声闷哼。
此时袁宝儿可以确定,确实有人来了。
她赶紧披上外裳,叫上翠心,奔出房门。
此时衙役们也被吵醒,纷纷出来。
“大人,怎么了?”
“有人在屋顶偷看,”袁宝儿急声道。
众人急忙往上面看,并没有看到什么。
但袁宝儿既然说了,这事必须重视起来。
衙役们分配妥当,分三班轮值。
有人把守,安全暂时有了保障。
袁宝儿这才和翠心睡下。
只是她心里到底惦记那个逃走的贼人,始终没睡踏实。
待到隔天清早,她吃过早饭,便去找徐闲。
徐闲这会儿还没起,袁宝儿便在前堂喝茶。
等到她喝了三盏,徐闲才慢吞吞过来。
“大人,”袁宝儿见礼,“恳请大人与我详说山民一事。”
徐闲眉头一动,“怎么突然问这个?”
袁宝儿沉默一瞬,将昨晚事情说了。又道:“我等初来乍到,并不曾与别人交集,顶多是穿街过市,与人擦肩。”
“我想不出招惹了谁,就猜是那些山民知晓我们所为何来,过来探查虚实。”
“这帮猴崽子,”徐闲气的不轻。
他哗啦啦的甩着蒲扇,“你别急,这事我帮你办了。”
袁宝儿自是信他。
吏部记载,徐闲在这里任职将近十年,这十年,他无功无过,但却能年年不缺贡品,年年都能自给自足,将这里打理的安安生生,没有半点作乱。
要知道,这里在他任职之前,那可是三年一大闹,五年一小闹,朝廷每年派来围剿的经费都不知花了多少。
所以此番,袁宝儿并不想严查。
她明白,这里多山林,其实并不利于种植。
这里的百姓又多是本地山民,本身也不善种植。
便是为了鼓励他们开荒种田,她也不会严查。
不过打算归打算,她并不想被要挟。
要知道她来这里,代表的就是朝廷。
一旦被他们认为朝廷可以要挟,那么将来,他们指不定生出什么念头。
告完了状,袁宝儿带着人去逛集市。
这里的一些山货很是稀奇,袁宝儿有心多买些,等到回去时,带给外祖。
这厢,徐闲已气势汹汹的杀到头人那边。
一进门,他便把蒲扇拍到桌子上,“希英,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去招惹朝廷派来的官员。”
“你为什么不听?”
希英莫名其妙的看他,“我一直都在寨子里,哪时招惹他们了?”
“我都不知道他们来了。”
“你不知道,”徐闲也愣了,“那昨晚谁跑去骚扰她了?”
希英跟他大眼瞪小眼。
徐闲道:“我可把话跟你说在头里,这次过来的是我老友的晚辈,人家是个女娃子,你们要是真冒犯了,那就等于捅了我老友的肺管子。”
“你们就等着大军来清缴吧。”
“没那么严重吧,”希英笑。
徐闲冷笑,“那丫头是他从吃奶娃娃一手带大的,旁人说一句,他都翻脸。”
“他是帝师,如今是工部尚书,工部知道吧,就是专门研究怎么造打你们工具的地方。”
希英腾的站起来了,“哪个兔崽子胆肥了,竟敢干这事。”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个交代。”
他大步流星的冲出去。
徐闲这会儿反倒不急了。
他摇着蒲扇,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见希英把族里人聚集起来。
“谁昨天晚上下山,去打扰朝廷大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
夜里大家各回各家,谁闲的没事去山下?
希英环顾一圈,盯上躲躲闪闪的孙子。
“希勇,你说。”
希勇哆嗦了下,慢吞吞的转过脸。
大家这才发现他眼睛青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嘲笑。
希勇自暴自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