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被他紧缚,原意乍一刻难以透过气来。
好在这拥抱持续地不算太长。
楚恪放了手,瞧着睁着眼定定看他的原意,心房柔软。
少年没有戴手套,裸露在外的皮肤触及到寒凉的空气,微微起了红色。
原意目光下移,抿唇:“你冷吗。”
楚恪正与她一齐并排走向正殿,闻言回头,见她神色默然,微微弯了弯唇,有些害羞。
“冷,昭昭给我暖暖好不好。”他忽的伸手,明明白白地把大掌摊在原意面前,手心里也泛红,一股羞涩的撒娇意味。
她看着那双手,眸色倏地一顿。
白皙无暇。
一点痕迹没有。
楚恪的手上,明明有不少细小不易发觉的疤痕。绝不是这样的细腻。
而她自己也是。
一朝醒来,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她身上那些不为人知的成年旧伤,一点都没有了。
每一寸皮肤都光滑平整的仿佛新生儿。
她问过护士,护士却一问三不知,连她的烧伤在哪用何处的皮肤组织治疗都。
原意试探过哥哥们,结果他们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仿佛对于她身体地变化,觉得理所当然。
于是她只能放下这个疑惑,直到今天看见楚恪。
她敛了眸色,握上他的手,随着平整的步调装作漫不经心问道:
“你身上的伤全都好了吗?”
没料到她真的会纵容他的得寸进尺。楚恪贪婪地看一眼少女的侧眼,不经意握紧她的手,淡笑:
“我很好。”
“没有留下痕迹吧…你伤的比我重很多。”
她微微皱眉,似乎是担心。
楚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别担心。”
“……”原意不语,一秒后才点点头。
“嗯。”
正殿的三清像已经到了眼前,楚恪抬头一望,那张古老肃穆的石像面容和那束记忆里的完全重合。
殿内有蒲团,但楚恪并没有打算跪。
他只是站着,忽地面对原意,面色有些深重。
“昭昭,我找你来这里,是想求一个平安。香火我已经上好,签也抽了。”
楚恪摸出放在大衣口袋里的小盒子,和之前化成灰的一模一样。
他打开,里头赫然是两条手链。
黑色的织银锦带编成宽度恰到好处的腕带,精巧地相叠,中间用黑色粗线扣住半颗绿色氤氲的圆石。
大气又好看。
“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只有从前捡到的石子。陪了我十二年。
爆炸前就想送给你,可你忘了带走。
绳子是灵泉观的师傅亲手编的,寓意是平安昌顺。
愿我们,都平安昌顺。”
她看着那条链子,一阵心头复杂。
却没有制止住他的动作,由着楚恪认真地将手链扣在了她的左手上。
另一条一模一样的,则被楚恪快速扣在了自己的右手。
二人相对,有种奇异的和谐。
离开时他再望一眼三清像,再不曾回头。
这一辈子的他过的很好。
所谓祈福一说,不过是他找来原意的借口。
腕上的手链才不是师傅编的,而是他花重金购置的锦缎下了咒制成的缎带。
寓意平安昌顺,本意锁灵锁魂。
他不信神佛,可如果能够有点用,那么信也无妨。
对于想要的人事,不择手段最简单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