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完全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
这个世界,就该围绕着她转悠。
抹了些药,她看着声讨原意的评论,这才稍微觉得解气。
余潇潇提供的那些照片虽然被删除了,但乔语存在u盘里,必要的时候再发一遍也没什么关系。
垂涎原家这个大蛋糕的人太多。
先前给何雄的提点仅仅只是从川禹身上刮了点皮屑,却让丰巢一下子盈收三个百分点。
足可见这座冰山下不曾露出的部分有多么宏伟。
何雄最近春风得意,更是对她客气。
她现在是何雄的座上宾,心腹军师,亲生的又如何?
一样得靠边站。
上次换衣服真是便宜她了,才能让她三番四次地偷偷找茬。
乔语不屑地踢了被子,狠狠锤下床,琢磨着怎么再接再厉爆点狠的拉来楚恪,一边慢慢入睡。
悠然静谧之下,不闻人声。
桌上的电脑本黑着屏,无人时忽然亮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自行运转。
·
天光微亮,窗帘的一角下渗出几丝清晨的霞色,添上一束阳光。
躺在床上的少年紧紧皱眉,半晌喘着粗气倏地直起身体。狭长几分的眼迸着锋利可怖的寒芒,如若刀剑出鞘,阴鸷狠辣地像是要将人剥皮拆骨。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气息交换下,冷意侵入肺腑,楚恪这才窒了窒,回神深呼吸抚了抚额。
动作停滞一会,白皙的手捏着被角,隔了好一会才一把掀开。
垂眸扫去,鸦羽乌黑掩去一片阴翳。
抓住被角的手陡然青筋暴起。楚恪尚有些难以置信,复又看了眼,才真正确定。
少年沉默,支起一条腿。面色不定
楚恪冷冷看着时间转换到五点整,抱胸扯了扯嘴角。
他做了梦。
不止是…梦。
那里有模糊的火光连天,到处是高楼大厦崩塌歪倒,万物的哀嚎惨叫此起彼伏。
天地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骤然化成无数碎屑,一切归零。
满目疮痍由黑暗吞没,仓惶乱撞,伸手不见五指。
意识快要被那突然出现的深渊淹没时,遥远的天际一颗荧星微弱星点。
可怎么伸手抓住都是徒劳。
……一痛后,俱都消失不见。
那段极不清晰的梦境没了,却浮现她的身影。
一抹腰极细,轻巧就能握住。她那双冰雪骨红莲心的眼睛半睁着,对着他露出从没见过的笑。
眼底是冷的,唇角却媚人。
也是昨晚那一身,幽蓝的发散落。笔直的腿像是玉髓一点一点镌刻而出,身体的弧度绝妙。
她似乎张了张浅淡的唇,说了什么。
可楚恪全都听不见。
躺在他身边的原意乖地出乎意料,却在他要吻上时偏头。
…连梦里都是拒绝他的。
理智突然被火焰吞噬,一夜沉浮。
她似乎不能反抗,只任由他施暴
半晌餮足地抱住原意,他好像是想亲亲她的脸。却听见她清冷的嗓音不染半分**:
“你真恶心。”
旖旎的画面刹那间破碎,楚恪倏地惊醒。
醒来,他为自己的梦无措。
楚恪很少做梦。
住了十多年的巷子里,多的是粗鄙至极的污言秽语。楚恪听惯了,看过了那些人恶意的粗俗表演,从来不以为意。
他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他是楚家的少爷,曾经的修养矜贵只是暂时隐忍,并不会忘却丢失。
这会楚恪却怀疑自己。
对着同住一个屋檐下,给予他跨步阶梯的原意。却和那些垃圾一样…
滋生了**,背负了原罪。
就和这阴暗的房间一样,见不得光,满满的都是靠着些微养分苟延残喘的阴私。
湿处传来了凉意,楚恪默了默,起身洗澡。
还带着些冷感的水流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即使是这样,楚恪也没有把档口拧到最大来发泄。
他时刻记着,忍着自己现在的身份。
见不得光的寄生虫。
把床单和被子洗了和衣服一样挂着阴干,少年穿好衣服,站在镜子面前认真地端详。
对比划出来的那三条线,他越过了一条。
175+,穿上稍微带底的鞋,能和原意平齐。
面上无声漾起一点满意,还算过得去。
不远处传来了开门声,灵敏地捕捉入耳,他洗了把脸,抬头又和平时无二恙。
少年开门,清淡的嗓子一如既往地对着她柔和,桃花眼尾微扬:
“阿意,早。”
·
仿佛狗皮膏药似的,原意发觉楚恪几乎每早都要和她一起走。
,微侧头问她:
“阿意,网上的事你想怎么办?”
楚恪注意着她面色。他不想原意被人继续骂下去。
原意却无所谓地随口:
“随他们。”
他一顿,“你不会不高兴吗?”
越过车辆,原意淡淡地抿唇:“不会,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她很笃定。
但凡认真揣摩过庆城的豪门关系谱,都该知道这点所谓的爆料对原家无伤大雅。
二世祖是个极端的群体。
有的人背负着家族自律优秀到极点,有的人混天混地骄奢淫逸堕落到极点。
这是这个圈子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但如果放到大众之下,便会扯出一系列的要事。
乔语正是利用这点,让原意从口碑上直接崩盘。
楚恪明白,原意更明白。
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