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吃痛,眉心紧蹙,更让她慌乱的是,身后还跟着君山和霜枝她们。耳根子愈发烧得厉害,她紧张的揪住他的衣襟,竟也忘了要推开。
须臾,傅九卿终于松开她,瞧着她饱满的唇上溢开些许血色,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以指腹摩挲着她唇上的痕迹,面色极为温和,不似之前清冷。
靳月仰望着他,瞧着那双冰凉的眸,逐渐浮出一丝光亮,唯倒映着她一人身影。
满满当当!
傅九卿牵着她回了上宜院,便转身离开。
“欸!”靳月忽然叫住他。
某人面色骤冷,目光清冽的盯着她。
“相、相公!”靳月慌忙改口,“我能去我爹那儿吗?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你又不能陪我,是不是?”
瞧,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自己小心,坐马车去。”傅九卿拂袖而去。
靳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轻轻的拨开腰间的小包,随身带着这东西,燕王府的人应该就不会再为难她了吧?傅九卿这个护身符,对她而言倒是极好的,毕竟她最不耐烦燕王府的人纠缠。
今儿的医馆,有些安静。
“爹!”靳月喊了一声。
四海从里头出来,“少夫人,靳大夫出诊去了,说是急得很。”
“出诊?”靳月皱眉,“这一大早的,上哪儿?”
“还不是王家?”四海说这话的时候,左右张望了一下,瞧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少夫人,楼上坐,我给您端花生去。”
靳月点头,那就等等吧!
霜枝在旁沏茶,四海端着花生进门,“少夫人,靳大夫说您现在在府衙里当值,怎么今儿不在府衙里待着,跑这儿来了?”
一大早的跑医馆,是有点怪异。
“对了四海,你方才说的王家,可是出事的那个?”靳月问。
四海连连点头,“这京都城内王家,大门大户的,当属他们,跟傅家算是齐名儿。下半夜的时候,王夫人痼疾犯了,赶紧把咱们靳大夫请了过去。听说一块去的,还有其他几位大夫,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王夫人?”靳月抿唇,四海是京都城的人,想来对王家的情况,应该很是了解,“四海,在傅家回京都城之前,王家可有跟谁结怨?”
“那可多了去了。”四海撇撇嘴,“家大业大的,能没几个仇人?自从王家做了宫里的供奉,这王家米行就一直遭人惦记着,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点乱子。”
“什么乱子?”靳月剥着花生问,示意四海坐下来。
四海点点头,徐徐坐下,压着嗓子神神秘秘的开口,“就是闹贼,时不时的丢东西,前些日子,从西边进的粮食还被人劫了,王家的人在知府衙门闹腾了半天呢!”
靳月眨了眨眼睛,“劫粮食?”
“可不!”四海瞪大眼睛,唾沫横飞的说着道听途说的事。
王家老爷有一妻,三妾。
正妻年老色衰,虽然生有一子,但是儿子太过老实,王家的生意都落在了妾生的儿子手里。
第一个妾室,生了女儿,身子不大好,便也掀不起大浪来。
倒是第二个妾室,一口气给王家老爷生了三儿子,三个儿子也是争气,一个比一个更能说会道,哄得王家老爷很是高兴。
第三个妾室,无儿无女,不过生得绝妙,听说她入了府之后,王老爷便不去其他三房屋内。
靳月揉着眉心,“我瞧着这王老爷年纪也不轻了,这第三房妾室,是新纳的吧?”
“对!”四海点头,“不过很少有人能见到她,常日关在院子里,深居简出的,外头就知道有这么个人,说是长得漂亮,但具体怎么个好看,委实没人说得出来。”
霜枝将刚刚泡好的茶,轻轻放在靳月的跟前,“能把王老爷迷成这样,自然不会太差。”
靳月想了想,要是这女子生得跟傅九卿似的,别说是王老爷,估摸着全天下的男人,都得做“为博红颜一笑”的祸根。
“那劫粮的事儿呢?”靳月追问。
四海摇摇头,“衙门那头也没个说法。”
“没找镖行吗?”靳月不解,“这种事,私下里不都找江湖人护镖吗?”
“找了,就京都城内最大的那一家,镖行为此还赔了不少银子。”四海起身,底下似乎有人在叫喊,“少夫人,我先下去忙活了。”
“好!”靳月点头。
四海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明珠,你知道这事吗?”靳月问。
明珠点头,“知道一点,当时傅家还没有迁回京都城,奴婢负责看守宅邸,不敢多事,只听得一些流言蜚语,如四海方才说的差不多。”
靳月将花生仁丢进嘴里,贝齿嚼着花生,咯嘣脆,真好吃。
“那家镖行,你认识吗?”靳月问。
明珠点头,“是千里镖行,那老镖头早些年是行走江湖的,后来安定下来就开了这么一家镖行,笼了一批江湖人,倒也是本分,没惹过什么事端。镖行在京都城内外的声誉不错,现在是少镖头在操持。”
犹豫了一下,明珠低声问,“少夫人是怀疑,白老爷被杀,与之前的粮食被劫一事有关?”
有关吗?
靳月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而已。
约莫坐了半个时辰,靳丰年终于回来,听得四海说靳月在楼上等着,放下了药箱便疾步上了楼。
霜枝给靳丰年跑了茶,同明珠一道退出了房间,让父女两个能好好的说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