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没事吧?”霜枝担虑的瞧着靳月的手,“可有伤着?”
“没事。”靳月随手将碎片丢下,“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们罢了,恃强凌弱有她们的份,一旦你比她们横,她们跑都来不及呢!”
霜枝点点头,“可把奴婢吓死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沈大娘就是这么对付旁人的,我都看着呢!”靳月笑了笑,坐下来继续剥花生,“你们不要担心,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儿的。”
回廊里,宋宴面色发青,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有那么一瞬,他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惊惧之色,如同以前那般,战战兢兢。那样的话,他至少能……替她出个头。
不远处,傅九卿疾步行来,面色略显黢冷,也不知是不是听得了什么风声。
靳月还在发愣,就被他拽了起来,他冰凉的掌心捏着她的手腕,墨色的瞳仁里泛着瘆人的寒凉,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她,“伤着哪儿了?”
地上还散落着茶壶的碎片,瞧着的确狼狈。
“没有没有,我没有打架。”靳月急忙解释,快速扫了地上一眼,“是我砸碎的,但我没伤着。”
腕上的力道稍紧,傅九卿眸中的寒意略有减弱,却依旧凉得厉害,“真的?”
“真的真的!”靳月连连点头,“你若不信,可问问霜枝和明珠,我方才是不是可厉害了?”
“是!”霜枝和明珠异口同声。
面色稍缓,傅九卿敛了眸中冷冽,低声道,“让你待在这儿,你便真的一动不动?下次别那么傻,有时候要学会随机应变。”
“我若是走了,你找不到我怎么办?”靳月被他牵着走。
“只要是你,不管在哪,我都能找到!”
傅九卿没有回头看她,一如既往的牵着她的手,随风而动的长睫,沾着些许光亮,她扭头看他时,只觉得他的睫毛像极了小扇子,又像是根根分明的黑鸦羽,真是好看极了。
许是察觉了异常,傅九卿猛地站住脚步,侧过脸睨着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这么喜欢盯着我看,晚上让你看个够!”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靳月一愣,瞬时耳根发烫,只是觉得好看,多看两眼而已,要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瞧着她鼓了鼓腮帮子,略显无措的模样,傅九卿眸中凉薄尽散,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唇角。然则,想起之前燕王说的那些话,极是俊美的容脸,又添上了几分霜冷。
有傅九卿在身侧,便没人再来寻靳月的麻烦。
靳月想着,大概是傅九卿这人太冷,十里外都能被他冻出内伤,这副拒人千里的冷面模样,谁敢轻易靠近?思来想去,自己怕是世上第一厚皮之人,身为女子,无半分畏寒怕冷之意。
甚好!甚好!
傅正柏是在宴席即将开始的时候回来的,若有所思的瞧了靳月一眼,须臾才将视线落在傅九卿身上,音色微沉的道了一句,“走吧!”
烟花在半空炸开,绚烂的瑰丽绽放在夜空里,靳月扬起头,那光亮便都落在了她的眼睛里。
傅九卿转头看她,神情微动,却在她回过神来,悄无声息的将视线别开。
“虽然好看,可我总觉得,不及咱们衡州的烟火好看。”靳月想想,她还是比较念旧的,衡州虽然没京都繁华,可她依旧最喜欢在衡州的生活。 “以后有空,带你回去。”傅九卿端起杯盏,浅呷一口。
四周热闹得很,吵嚷声不绝于耳,但靳月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即笑着点头,“好!”
宋岚和宋宴坐在高席上,比主位席稍低,一个瞧着傅九卿,一个盯着靳月,看着傅九卿和靳月时不时的咬耳朵,两人的面色皆不太好,黑沉沉的,像极了今晚的夜空。
无星,无月。
靳月原就心大,压根不想去理睬宋家兄妹,自然不会去迎他们的目光,只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有傅九卿在,燕王府给予她的那种压迫感,好似散去了大半,整个人轻松不少。
而傅九卿,偶尔瞧一眼不安分的身边人,其他时候都是淡淡的,不肯多看他人一眼。他这人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不值得,或者不在乎的人身上。
外头一声喊,“王爷王妃到!”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恭迎燕王夫妇。
靳月亦跟着起身,俯首垂眸。
宋云奎经过靳月跟前的时候,竟是顿住了脚步,仔细的打量了靳月一眼,须臾才步上主位席,拂袖落座,声音洪亮,“都坐吧!既是王妃的生辰宴,权当是家宴,不必拘礼,大家自在点。”
“是!”
众人应声。
丝竹管弦之音再次响起,府内的奴才们开始上菜,宾客们又开始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声音繁杂。
靳月瞧着端上来的菜式,每样都尝一尝,喜欢的就多吃两口,不爱吃的就搁一旁,全然不顾宋云奎异样的目光。
是以,所有人都看到了燕王眉心紧蹙,唯有靳月瞧不见,一门心思好好吃饭。
傅九卿倒也安静,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捻着十八件,举止娴熟的剔去蟹壳,将蟹肉一点点的取出,完完整整的摆在碟子里,搁在靳月面前。
“给我?”对于吃的,靳月是不会同他客气的。
宋岚恨恨的将桌案上螃蟹大卸八块,临了,一刀子狠狠扎进螃蟹的脊背处,目光狠戾无温,“爹,您就不觉得奇怪吗?世间竟然有如此相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