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家少、将、军杀敌已经足够勇猛,谁曾想少、将、军去了一趟京都城,带回来一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夫人。
夫人英勇杀敌,之前跟随而来的军士,一个个自愧不如。
女子尚且如此,遑论他们这些男儿!
军心鼓舞,士气大振。
刹那间,锣鼓喧嚣,战鼓齐鸣。
慕容珏满身血污的转身,目光所到之处,正好是阿鸾手起剑落,毫不犹豫的斩落敌人的头颅,剑尖淌着血,她的身上亦如同他一般,血色斑驳。
许是察觉到了,阿鸾直起腰杆,转过头看他,沾着血污的面上,当即扬起明媚的笑容,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阿珏!”
慕容珏将手中剑归鞘,踩着遍地尸骸朝着她走去。
“我来了!”阿鸾笑说。
“我知道!”慕容珏将她用在怀中。
一直都知道,知道你会来。
我越过尸骸,越过鲜血,走向你,拥抱你。
这大概就是乱世之中,最温暖的时候,你还活着,我也安然无恙,你我……还能给予对方,最温暖的拥抱。
阿鸾伏在慕容珏的怀中,饶是两人都是身心疲惫,可只要还有彼此在身边,便已经足够!
想想那些身先士卒的先人,想想那些浴血奋战的兄弟,为了保家卫国,宁可站着死,也从不退后半步。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守住这片土地,守住那座城,守住大周!
慕容珏拽着阿鸾上马,两人同骑一匹马,先行转回军帐,剩下的事叫给柳千行和其他将、军,快意驰策,快意人生。
他们想要的厮守,便是从今日开始,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余生。
何日余生休,何日同死生。
回到了营帐,慕容珏让阿鸾在帐内休息,而自己则是擦了把脸,便出去了一趟,他是主将,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等着慕容珏回来,阿鸾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
“这身衣裳,是我让云中客帮我找来的!”阿鸾立在那里,军士的装束,军士的身姿,挺拔而周正,“既然你担心有女子在军中不太方便,会影响军心,那我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白日里,你当我是你的兵,是你的将,是你手里的刀。”
阿鸾走到他面前,未施粉黛的面上,扬着自信的笑容,“白日里,我唤你将、军,夜里……你是我的阿珏!”
慕容珏委实被她逗笑了,这多嘴的云中客,他早晚得捋一捋这小子的舌头。
“将、军!”阿鸾行礼。
慕容珏一笑,伸手抱住了她,“出了帐,你是我的千军万马,入了帐,你才是我的将、军!”
“那我们,就扯平了!”她伏在他怀中,笑靥如花。
慕容珏心想着,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扯平,只有扯不平,才能一辈子牵扯不清,“我想与你牵扯一生一世,来生来世。”
“那就抱紧点!”阿鸾笑说,“我身上带刺,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慕容珏心满意足的点头,温声应道,“好!”
抱紧,这辈子都抱着,绝不放手!
山高皇帝远,再也不会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他们可以幸福的,在边关过一辈子,哪怕是餐风露宿,哪怕成日提心吊胆,但只要握紧彼此的手,便是无所畏惧!
军中,关于将、军、夫人的英勇事迹,被传得人所皆知。
一匹马,一柄剑。
策马冲进军阵中,斩杀敌人无数。
要知道,寻常军士尚且难以做到,这般勇猛直冲!
这是什么?
女巾帼啊!
“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数位将、军紧跟着云中客,“哎哎哎,这是哪儿寻来的宝,真是好本事,那身手饶是咱们几个,都未必是敌手。”
云中客收了银针,洗了手走出帐子,“你们都围着我作甚,要找女巾帼就去阿珏的帐子里,寻我有什么用?”
“这位夫人好生厉害,不知系出何门?”底下人忙问。
远远的,柳千行持剑驻足。
他是真的没想到,阿鸾竟然会这般大胆,敢进军营,更没想到她竟然会上战场,与南玥为敌,南玥啊……她的母国啊!
为了一个男人,她居然对自己母国的兄弟拔剑相向。
呵……女人!
柳千行冷着脸,面色沉得厉害。
还好,这只是个开始。
南玥对大周的战争,不会就此结束,只是眼下……南玥那头有些自顾不暇,一旦新君继位,对大周的反扑会更甚。
忍!忍是最好的结果。
当天夜里,举行了庆功宴,阿鸾坐在慕容珏的身边,接受了众人的注目。
在这里,她不是妾室,是阿鸾的妻,即便有皇上的圣旨压着又如何?他认定了阿鸾,只许她为妻之身份。
其他的,一概不管。
篝火燃起,白日里还在生死一线,夜里便欢歌纵舞。
将进酒,杯莫停!
今日怎知明日事,明日谁知生与死,得过一日是一日,仰头大笑出门去,血染沙场谁是谁?
“我原以为战场上,都是愁云惨雾的,谁知道,大家还能这样高兴?”阿鸾有些诧异。
慕容珏笑了笑,“哭也一日,笑也一日,大家就痛快的哭,痛快的笑,能从战场上下来的,都是九死一生之人,有什么看不穿,有什么看不透的?”
“我喜欢这样的氛围!”阿鸾笑着靠在慕容珏身上,“有阿鸾,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