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善舞骇然,原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我要警告你什么,慕容珏是我的男人,他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要是再敢出现在他面前,我会让你知道,隋善舞变成隋瘸子,是什么滋味!”阿鸾兀的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啧啧啧,如此花容月貌,若是被扒了皮,倒真是可惜了!”
语罢,她狠狠甩开隋善舞的脸,转而起身朝着窗户走去。
没走两步,阿鸾又顿住了,“知道你的奴婢为什么还没回来吗?”
隋善舞还沉浸在惶恐与愤恨之中,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发蒙。
“你的好王爷、好男人,这会正在温柔乡里,沉!醉!不!醒呢!”
窗户一开,阿鸾瞬间消失无踪,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隋善舞疯了似的爬下床,可她的身子委实太虚弱,以至于刚刚下了床便软瘫在地,饶是如此,她也想是打不死的小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不信,她不信。
自己还躺在床榻上,虚弱得奄奄一息,宋云奎会抛下她不管,去跟别的女人厮混。
拂秀有些愣怔,断然没想到,隋善舞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种狼狈至极的姿态,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往日美丽的面上,只剩下苍白到了极点的崩溃。
泪水还是汗水,早已分不清楚。
“人呢?”隋善舞上气不接下气,瞧这副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拂秀哪敢耽误,紧搀着隋善舞便往内走了两步,但也没敢走得太近,只是在门口站了站。
隋善舞腿软,因着刚刚小产,这会腿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她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拂秀的身上,目中含泪的望着眼前的场景。
满地的衣裳随意丢弃,可见当时的疯狂。
红罗帐内,露出一截皓腕,雪白的皓腕上还有一些清晰的红痕,可想而知,之前发生过什么……
隋善舞颤抖着双腿往前走,及至被搀到了床前,她兀的伸手,用尽全身气力撩开了帷幔,映入眼中的龌龊画面,让她顿觉天旋地转。
对于宋云奎,虽然是利用多于爱,可真的到了这一日,隋善舞还是接受不了,原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这会却成了这样的脏秽不堪,仿佛是生生打了她一巴掌,不只是脸疼,心肝肠肺肾都跟着疼。
慕容珏不爱她,不疼她,却也未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哪怕她唆使他拥兵自重,他生了大气,也没有伤害过她,但是到了宋云奎这里……
“呵……”隋善舞苦笑着连连后退,“你说你爱我,我刚醒来,我刚为你丢了一个孩子,你竟这样对我,宋云奎!宋云奎!”
大概是被吵着,又或者三番四次的激烈运动过后,酒劲过去了大半,宋云奎还真的醒转了过来。吃痛的撑起沉重的脑袋,某人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就这么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人。
隋善舞泣不成声,“我、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善舞?善舞!”恍惚突然间的灵魂归窍,宋云奎骇然从床榻上弹起,扫一眼满床的污秽,还有一个个不着片缕的陌生女子,瞬时出了一身冷汗。
纵然他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隋善舞摇摇欲坠。
那一瞬,拂秀厉声尖叫,“主子!”
宋云奎箭步而上,快速将隋善舞打横抱起,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裙摆,连鞋袜都被浸湿,“善舞?善舞!”
被抱起的那一瞬,隋善舞眼一闭,当即晕死过去。
当然,并不是真的晕死过去,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更为凄楚可怜,让宋云奎更有负罪感,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断不能功亏一篑。
燕王府的人去请太医的时候,阿鸾已经悠哉悠哉的回了宫里,此刻就坐在亭子里,美滋滋的剥着花生吃。
“回来了?”齐韵儿是拿着披肩过来的,“夜风大,到了晨起时分,更是刮得厉害,也不紧着些身子,万一冻着该如何是好?”
阿鸾笑着站在齐韵儿跟前,任由她为自己覆上披风,“不敢打扰姐姐休息,所以只能留在这儿偷着乐,想着等姐姐醒了,肯定第一时间找过来。”
“什么偷着乐?”齐韵儿有些不解。
芳泽笑了,“主子您是不知道,鸾姑娘在这儿笑了好久,一个剥着花生,时不时的哈哈两声,底下人可都向奴婢说了好几次,怕是鸾姑娘受了什么刺激,等天亮了,定是要寻个太医瞧瞧。”
“我哪有!”阿鸾笑着签了齐韵儿的手,搀着她坐下,“走之前,姐姐说过,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好玩的有趣的,都要与你细说,谁知竟是一语成箴,还真的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可精彩可精彩了!”
齐韵儿眼前一亮,竟也来了精神,“来,快与姐姐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阿鸾环顾四周,确定没什么人盯着,这才将夜里看到的事儿,与姐姐细说了一番,纯干货,没有半点添油加醋,毕竟这种风月事,即便不用任何华丽的辞藻,也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