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走吧!”顾殷说。
慕容珏颔首。
房内。
阿鸾与顾夫人坐在一处,顾夫人委实心疼阿鸾,“今夜原是你的新婚之夜,谁知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与咱们都没关系,是她自作自受,但是到了皇帝跟前,未必能真的一辨黑白。”
“我知道!”阿鸾点头,“不管未来如何,阿珏在哪,我便在哪。”
顾夫人笑了,“阿珏自个挑的,委实比慕容家那些老头子挑的,好太多太多。”
“嫂子。”阿鸾抿唇,“阿珏不会有事吧?咱都没碰到那女人呢!”
顾夫人叹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闻言,阿鸾抿唇不语。
出了这样的事,谁都说不好之后会如何,连宋云寂也跟着愣了一下,断然没想到因为慕容珏与阿鸾成亲,导致隋善舞小产。
宋云奎跪在御书房内,七尺男儿,音色哽咽,“请皇兄为臣弟做主!”
“做主?”宋云寂紧了紧手中的御笔,却也没抬头看他,继续批阅着手中的折子,“那你先回答朕,此番阿鸾与慕容珏成亲,可有邀请你们夫妻二人赴宴?”
酒楼简陋,纳妾不得行礼,只能办一场酒席,按理说不可能邀请宋云奎夫妇过去的,宋云寂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内中的弯弯绕绕。
“皇兄!”宋云奎可不管这些,“善舞腹中所怀的是咱们皇家的子嗣,如今大出血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太医说、说善舞身子太过虚弱,此番小产,怕是以后……以后生育……臣弟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妻子,任由他人羞辱,可是皇兄,他们羞辱臣弟与善舞,何尝不是仗着军功,没把皇兄放在眼里!”
音落瞬间,宋云寂面色黑沉的将笔杆子甩了出去,“自己干了蠢事,还要把朕拉扯进去?你不要脸,朕还要脸!抢了别人的女人,你好生藏着掖着也就算了,竟还大张旗鼓的跑去人家的酒宴上!怎么着?还得昭告天下,说朕这不要脸的兄长,护着不要脸的兄弟,夺人妻子?!”
宋云奎心神一震,半晌没敢吭声。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尽管,宋云寂自己也没出息,可好歹……他知道自己是谁,记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云奎抬头,“可是臣弟的孩子……”
“你还敢提孩子,不去凑热闹,孩子能丢吗?”宋云寂冷斥,“朕看重阿鸾,朕也想要学你,夺人所爱,可朕忍住了,因为朕是皇帝。宋云奎,别以为你是朕的兄弟,朕就会一次次的纵容你,下次你再敢带着你那个麻烦东西,去找阿鸾麻烦,朕一定废了你!”
宋云奎面露慌乱之色,“臣弟不敢!”
“你最好不敢!”宋云寂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朕会给你个交代,但朕的警告,你最好也记在心里,否则阿鸾有什么损伤,朕就掰折了你的心尖尖。滚出去!”
宋云奎行礼,面色哀戚的起身,脚步沉重的朝着外头走去。
“站住!”宋云寂音色微沉。
宋云奎大喜过望,但面上没敢轻易表露出来,“皇兄还有何吩咐?”
“派人封锁城门。”宋云寂道。
宋云奎愣怔,“皇兄是怕他们跑了?”
“废什么话?”宋云寂面色幽沉。
“是!”宋云奎撒腿就跑。
出了御书房,心内的不甘与不平,夹杂着瘆人的愤怒。
隋善舞昏迷不醒是真的,大出血也是真,太医已经回来禀报过,所以这事错不了。
听得消息的时候,齐韵儿冷不丁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主子?”芳泽心惊。
齐韵儿摆摆手,“不妨事,阿鸾如何?”
“很好,只是……燕王府那位不太好,太医说,身子太虚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而且经此一事,以后再想成孕,会比旁人更辛苦些!”芳泽尽量说得婉转。
所谓的更辛苦,自然是更难的意思,闹不好,隋善舞这位燕王妃,可能会断了后嗣。
“若是如此,燕王那个暴脾气岂会善罢甘休。”齐韵儿叹口气,“不过,这倒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芳泽颔首,“是!”
“皇上那头有什么动静?”齐韵儿问。
芳泽想了想,“皇上似乎下令,封锁了城门,大概是怕少、将、军和鸾姑娘跑了!约莫是要等到燕王妃安然无恙,再放二人离开吧?”
“安然无恙,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齐韵儿委实担心得厉害,“这隋善舞是燕王的心尖尖,又是新婚燕尔,更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此番受苦,必定要大做文章,我是真的担心阿鸾和慕容珏!”
芳泽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能在旁保持静默。
稍瞬,外头传来消息,说是皇帝来了。
听得这话,齐韵儿人快速下了床榻,出门去迎接,约莫想起了什么,又徐徐坐了回去,翻个身背对着外头,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芳泽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宋云寂进来的时候,芳泽扑通跪地行礼,“奴婢叩见皇上!”
“这是怎么了?”宋云寂眉心微蹙。
芳泽忙道,“主子听闻了外头的消息,晚饭都没吃两口,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奴婢想请太医来瞧瞧,也被主子拒绝了。”
“去请太医。”宋云寂面色微沉,眸色略显焦灼。
齐韵儿转身,低声叫住了他,“皇上!”
“不舒服就该请太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