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眉心一跳,“果真?”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霜枝斩钉截铁。
君山想了想,少夫人就算想公子,也不至于坐在书房里发呆,她哪里是闲得住的人!
这话,也就是糊弄孩子罢了!
岁寒还是不高兴,一屁股坐在栏杆处,转头望着清泉。
“主子!”清泉忙上前,“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岁寒:“??”
脑子有病?!
“主子您想啊,七皇妃怀着身孕,保护您肯定是心有余力不足,但是七皇子回来了,就不一样了!以主君对七皇子的喜爱,肯定能护您周全,这还不是安全第一?”清泉理直气壮的解释。
岁寒:“……”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七哥去见父皇了?”岁寒问。
君山行礼,“回九皇子的话,是!主子一回来就先去见了主君。”
主君见着如此憔悴损的儿子,满心满肺都是疼惜,恨不能以身相代,对傅九卿更是珍而重之,连话都没敢多说,便让他去休息,并告知傅九卿,靳月就在七辰宫。
如此言说,主君也是有私心的:儿子如此憔悴,只有他心尖尖上的母子二人,才能让他开怀一笑,他也希望儿子能踏踏实实的休息。
毕竟,傅九卿的身子……不是开玩笑的!
“为什么他要先去见父皇,不先来找月儿呢?”岁寒撇撇嘴,“这说明月儿在他心目中,还是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君山没有回答,这事儿跟一个孩子说不清楚,他也不想解释。
“因为……”霜枝想了想,“我家七皇子吃醋了,九皇子虽然年纪小,可终究也是个男子,您这成日痴缠着七皇妃,谁心里能好受?”
岁寒嗤之以鼻,“他也就是运气好,比我早遇见了月月,要不然我早就把她拐回来当我的王妃了!”
“是吗?”霜枝笑出声来。
明珠亦是掩唇偷笑,这孩子……
正说着话呢,外头却有了些许动静。
“若不是雪妃娘,就是那两个了吧?”霜枝皱了皱眉。
那两个,指的是大皇子和八皇子。
但这三人,不管是谁过来,都够讨人嫌的,明明是团圆的好日子,有这些人掺合,定然会败了兴致。
“别让他们进来!”明珠黑着脸就往宫门口行去。
君山伸手拦下她,“公子吩咐过,让他们进来。”
“什么?”明珠愣怔,“进来?那还不得闹翻天?公子在里头和少夫人说话,干这些人什么事?”
君山定定的瞧她,语气不容置喙,“公子吩咐,放他们进来!”
明珠紧了紧手中剑,霜枝略略咬牙。
来的是大皇子,格里。
岁寒站起身,堵在院中央,双手叉腰,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大皇兄这一大早的不去上朝,跑这儿凑什么热闹?”
格里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君山身上,底下人说七皇子率着几人先回了石城,原以为这病秧子是跑不起来的,谁知他竟是缩短了行程,愣是将数日变成了翌日。
“小九,你作甚?我来看看老七,又不是来打架的。”格里岂会怕他。
一个屁孩子罢了,不值得他费心思。
“我瞧着你就是来打架的!”岁寒哼哼两声,“今日有我在,大皇兄别想踏上台阶半步。”
格里皱眉,“你懂什么?”
“我以前不懂,觉得你们无理取闹,父皇喜欢谁、疼谁,都是他的事儿,有什么可争的?但是现在我懂了,你们会吃人,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我若不护着七哥和小月月,改日你们定然把他们给吃了!”岁寒愤愤然。
这副样子,像极了斗鸡场上的斗鸡,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谁敢上前,他就啄谁!
“岁寒,你胡言乱语什么?”格里冷喝,“闪开!”
清泉上前。
“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与我动手”格里杀气腾腾。
清泉行礼,“奴才不敢,但奴才得保护九皇子,这是奴才的命,死亦无悔!”
“咣当”一声响,岁寒抽出了清泉的佩刀,“他是奴才,不敢拦你,但我可以!你信不信,今日若是我伤了你,父皇也不会治罪于我?我只是个孩子,若然被逼动手,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父皇肯定会生你的气。”
格里退后半步,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站在院子里等着!”岁寒冷喝,手持钢刀,“七哥在休息,他没出来之前,你不许进去!”
远处廊柱后,明珠冲着霜枝竖起大拇指,“这话教得好!”
“饶是要进来,也得先杀杀威风!”霜枝之前便瞧出来了,公子身子不适,而少夫人窝在软榻上睡了一宿,必定也不会太舒坦,若是让格里以这种姿态进去,公子和少夫人难免会受气。
霜枝得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少夫人! 虽说是晨起,可这日头委实不简单,在太阳底下站了小半个时辰,岁寒的脊背便已经汗涔涔,再看院子里的格里,即便面色未改,也掩饰不住下颚处滴落的汗珠子。
“你有完没完?”格里有些焦躁。
这会什么心思都没了,心绪亦是乱得厉害,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废物孩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