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狼咬着牙,“大皇子又不会动您分毫,您担得什么心?”
“所以说,大皇子今夜真的会过来!”寸礼冷然。
尤狼眉心一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下一刻,他目光直视傅九卿,这个病秧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三言两语就把他的话给诓了出来。
果然,大周多奸贼。
“也好!”傅九卿瞧了寸礼一眼。
一路上跟着傅九卿这么久,寸礼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当即明白了傅九卿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寸礼亦担心,虽然这位七皇子并不似大皇子般嚣张跋扈,可这冷淡的性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为何,尤狼的心头猛地一紧,尤其是听到傅九卿这一句“也好”,总觉得……别有深意。
好?
有什么好?
思来想去,尤狼只得出一个结论:病秧子是个废物,不懂得世间险恶,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还以为是在大周境内?
眼见着尤狼和寸礼出了门,君山低唤,“公子?”
傅九卿抬了手,示意他莫要多言。
靳月那头,暂时不用担心,格里就算再不愿北澜接回他这位七皇子,也不得不暂时忍耐,若是人在虎城出了事,尤狼第一个跑不了,大皇子格里……亦别想摘干净。
这点,大皇子还算脑子清楚。
有明珠和霜枝在,靳月暂时不会有事,何况……那丫头什么性子,傅九卿比谁都知道,真把她惹急了,倒霉的是尤狼他们。
那丫头,才是真正——属狼的!
出了院子大门,寸礼愤然,“尤狼,你这是什么意思?将七皇子和七皇妃隔开,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
“会什么?”尤狼趾高气扬,“我都说了,这是虎城,我尤狼说了算!”
寸礼啐一口,“呸,你不过是个臣子,上面还有皇子有主君,当着七皇子的面还敢做主,是不是活腻了?”
“寸礼,你好歹也是石城里走出来的官,怎么……七皇子和你相处这么几日,你倒是急着投诚了?”尤狼嗤之以鼻,神情几乎可以用傲然无物来形容。
寸礼咬着牙,“我奉命接七皇子回石城,你莫要从中作梗,否则……”
“否则又如何?”尤狼啧啧啧的摇头,“一个病秧子罢了,从小养在大周,娇滴滴的怕是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就这点本事,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咱们这些人在北澜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能有说话的资格!”
“你!”寸礼呼吸微促,气得指尖发颤,“七皇妃呢?”
尤狼不理他,转身就走。
如此傲慢的态度,气得寸礼原地直跺脚,恨不能冲上去打一架,奈何他终是南院的文官,估计冲上去……还不够尤狼一脚踹的。
“将……军?”部下快步上前,“七皇妃那头……怎么弄?”
“进屋了?”尤狼问。
部下点头,“一直没出来!”
尤狼冷笑,“大周来的粗野女子,妄想做北澜的人上人,与那病秧子一道,同大皇子作对……先饿着她,晚饭先别送!”
“是!”部下犹豫了一下,“那拓跋姑娘呢?”
这委实棘手,拓跋熹微终究是拓跋野的女儿。
尤狼摸着下巴的胡渣子,“好吃好喝待着,免得到时候拓跋野找咱们的麻烦,毕竟是大将……军。”
待晚饭时分,饭菜便送到了拓跋熹微的房间里。
只是衣念进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太好,待底下人退出去,衣念默默的合上了房门,“主子,奴婢方才听到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拓跋熹微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是虎城,尤狼要做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何况七皇子都没说什么,咱又去凑什么热闹?分开住,又不会少块肉。”
“奴婢不是说这个。”衣念瞧了一眼窗外,又猫着腰瞧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什么动静,这才悄然回到拓跋熹微身边,“奴婢听到的是,他们说奉尤将……军之命,不许给、给七皇妃送晚饭,要饿着她。”
捏着筷子的手,蓦地紧了紧,拓跋熹微皱眉看她,“此话当真?”
“奴婢亲耳听到的,岂能有假!”衣念撇撇嘴。
拓跋熹微放下手中的碗筷,“你再去确认一下。”
“是!”衣念连连点头,撒腿就跑。
不多时,衣念气囔囔的回来了,“主子,奴婢特意向厨房里的人打听了,说压根没做七皇妃的饭菜,这会……军士守住七皇妃的院子,若外头没人送饭进去,里面的人还真是没办法出来。”
拓跋熹微没说话。
“主子?”衣念皱眉。
吃完最后一口饭,拓跋熹微温吞的站起身来,“去厨房拿饭,要最好的。”
“是!”衣念虽然不知道主子的意思,不过……既是主子的吩咐,照做便是。
待衣念拎着食盒回来,拓跋熹微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去。
“主子,那头是七皇妃的院子。”衣念愕然。
主子这是要去送饭?
“主子?”衣念愣怔,“您跟七皇妃不是……”
不是不和吗?
明眼人都瞧出来了。
“她肚子里怀着七皇子的孩子,孩子无辜。何况,若是任由尤狼这般怠慢,来日岂非都要欺到七皇子头上去?”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