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比女人更麻烦的人,还大有人在,比如说……
小小的四合院中,青卷居高临下,睨着倒在地上,被绑成粽子的漠苍,“不是不让你出去,是让你暂避,宋岚那女人到处找你,若是知道你藏在傅家,会给公子和少夫人惹来麻烦。”
漠苍剜他一眼,塞着布团的嘴里,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哼!” “哼我也没用。”青卷拂袖坐在木栏杆处,“公子吩咐了,暂且把你交给我看管,我的轻功有多快,你是知道的,何况你现在被绑成这副德行,想跑是没辙了,乖乖认命少吃……苦、苦头?!”
青卷的眉睫瞬时突突跳,掐着小细腰温吞的站起身来。
这男人……是疯了吗?
谁能告诉他,这男人是不是疯了?被绑成这样,还能在地上爬?这动作像什么?
哦,蛆!
青卷连退两步,嗓子有些拔尖,“你脑子进水了?”
漠苍:我爬……
“你这样能爬到哪儿去?”青卷被气笑了。
漠苍:我爬……
“你还真别惹我,回头我剁了你的手脚,把你放缸里养着!”青卷掐着腰,“给我爬回来!”
漠苍:我再爬……
见他这般不信邪的倔驴模样,青卷身形一晃,已经挡在了漠苍跟前,“还想跑吗?”
漠苍抬了抬头,嘴里塞着布团,依旧是那个“哼”声,掉头,继续蛆行……打死他都不想跟这邪里邪气的凑一块!
嗯,伸!缩!伸!缩……
青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漠苍的后衣襟,纵身一跃,直接落在了屋脊上,“要爬是吗?我让你爬,我让你爬!继续爬啊,怎么不爬了?”
漠苍:“……”
这么高,他手脚绑缚不能动弹,摔下去不变残废就得变死人!
风吹着青卷的衣袂,衬得那张脸格外妖娆,他俯首捏起漠苍的耳朵,吐气如兰的低语,“完胜!”
漠苍:哼!
医馆内。
靳丰年开了点膏药递给安康生,“回头擦一擦,去去背上的淤血便没什么大碍,还好没撞出什么内伤,不然问题就大了。”
“多谢靳大夫!”安康生恭敬接过。
靳丰年面色凝重,“若不是你,这伤定是要落在月儿身上,我谢谢你还差不多。只是,你们就这样出奇委实太过危险,尤其是、尤其是涉及当年之事,理该慎重!”
“是大意了!”安康生点头。
原以为燕王府现如今只盯着慕容家的案子,谁知道连当年矶城的案子也没放过,若说这里头没有猫腻,真真是打死都不信的。
“不过这事倒也奇怪,管事的既然被抓,对方应该更谨慎才是,为何还要闹这么一出?”靳月顾自言语,“你们不觉得这像是栽赃嫁祸吗?”
安康生皱眉瞧她,“你相信不是老庄主所为?”
“我觉得不太像,若我是他,绝对不会在这节骨眼上,闹这么一出,坐实自己的刺杀罪名。”靳月仔细的想了想,“而且他安排的也不可能这么快,我倒是觉得,对方是刻意等在咱们回城的路上。”
安康生也有过这样的怀疑,“会是何人?”
“公门中人遇袭,容易招致朝廷追杀,按理说罗捕头和诸位衙役大哥穿着公门衣裳,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除非不得不杀,那这个不得不杀的理由,势必高于朝廷追杀。”靳月指了指自己,“许是我这条命……”
安康生猛地捏住她的自指的指尖,皱眉低斥,“不许胡说!”
“小心点吧!”靳丰年叹口气,“这世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实在是……防不胜防!”
拿了药,安康生叮嘱了两声,让她早点回家,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一准把口供掏出来,这才极不放心的离开医馆回府衙去。
“倒是难为他了。”靳丰年道,“这般年纪孤身一人,还得操心成了家的妹妹!唉!”
靳月皱眉,“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太对劲呢?”
“以后小心点,不要让身边的人担心,你这条命……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靳丰年有时候在想,等她恢复记忆,会不会又变回最初的那个冷漠麻木的靳统领?
又或者,这是件好事,恢复了记忆,恢复了功夫,走哪都放心。
“爹……”靳月抿唇,“你和我说几句体己话吧?”
靳丰年一愣:“??”
…………
从医馆里出来,天色已不早,靳月站在街头一动不动,神色瞧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盏,年关将近,各种红绸,各种大红福字,街边的小挂饰,瞧着很是喜庆。
“你既问了,爹也跟你说实话,横竖毒已解,记忆会一点点的回来,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亦是要记得的。昔年你落下悬崖的时候,是傅九卿把你捡回去的,这人找到我的时候,你还有一口气,与其说是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堆烂肉,全身上下无一寸不断,无一寸未伤。”
“若非他坚持,只怕连我都放弃了,日日用汤药泡着你,喂养你,天南地北的跑,天材地宝都往药庐里送。你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一年,醒来什么都忘了,我想着……如此也好,便与他合计,给了你新的身份。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靳家庄,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权当不知道你的存在。”
京都城的风,可真冷啊!
衡州的风,是暖的!
“少夫人?”霜枝担虑,“您没事吧?”
靳月摇摇头,“没事。”
“公子不是刻意、刻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