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满脸黑线,“把他的嘴堵上!”
这叫叫嚷嚷的算怎么回事?
若不是侍卫来报,说是燕王府小王爷对太后不敬,他岂会出现在这里?御书房一堆折子,使臣尚未离宫,这闹腾得,不是让北澜的人看笑话吗?
宋宴被摁住,堵住嘴带进了宫。
太后轻轻拍着靳月的手背,一改方才的冷冽之色,“放心吧,这一次哀家替你做个了断。”
靳月一愣,“娘?”
“你既叫哀家一声娘,哀家就得尽到做娘的职责,对付宋宴这样的人,不可心软,但是……你得让他把话说尽,把事儿做绝。绝人后路,就等于绝了自己的退路,知道吗?”太后意味深长的教导,“罢了,你也不需要明白,有哀家在,吃不了亏!”
靳月连连点头,“谢谢娘亲!”
“该断了!”太后眯起危险的眸。
方才宋宴这般疯癫模样,宫门内外的人都瞧见了,太后是故意领着这么多的侍卫过来,顺道让皇帝来凑热闹的,如今帝王下令,这事儿会更好办,更精彩绝伦!
谁曾想,北澜使臣还不忘凑热闹。
宋玄青的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臣夺他人妻,而且还是燕王府的小王爷……皇亲贵胄,如此横行无忌,委实令他这大周皇帝颜面无光。
眼见着所有人都进了宫门,远处的裴春秋默默掀开斗笠,瞧着二郎腿坐在茶棚里,乐不可支的喝着水,“真是热闹得紧!”
青卷轻哼,“药不错。”
“别以为只有那老东西才会摆弄这些算计人的的东西,老子也是大夫,逼急了也懂得算计。”裴春秋咂吧着嘴,如今连白水喝进嘴里,都宛若琼浆玉液,美滋滋的。
“会不会被查出来?”青卷问。
裴春秋戴好斗笠,“我这一身医术,你以为是招摇撞骗的?他方才这般胡闹,是否会发汗?”
“废话!”青卷翻个白眼。
裴春秋笑了笑,“发了一身汗,便什么都没了,还能查出个屁!总归要让这小王妃的名号撤去,才能让靳月那丫头跟傅九卿好好过日子,否则总被人惦记着,是个男人都得不痛快。”
“你说断就能断?”青卷可不信,“没瞧见那小子,恨不能吃人?”
裴春秋摇摇头,“靳月没办法,傅九卿也没办法,唯有皇帝有办法!太后是什么人?她能扶着皇帝坐稳皇位,难道连个宋宴都对付不了?”
青卷狐疑的望他,“真的假的?”
“太后若是这点手段都没有,还是太后吗?”裴春秋叹口气。
靳月丫头,老头子我欠你太多,唯有慢慢还你!
蓦地,青卷笑了,“哎呦哎呦,瞧瞧这妇人,又赶着去救儿子了!”
裴春秋一抬头,得,燕王妃紧赶慢赶的,“每次收拾烂摊子,总少不得这根搅屎棍,干坏事的时候不出现,儿女吃亏了,就紧赶着来凑热闹。”
“让太后收拾她!”青卷双手环胸。
裴春秋放下杯盏,“撤!”
事儿干完了,接下来就是太后和皇帝的手段,当然,还得瞧靳月这丫头,能不能把顾若离装柔弱的本事,发挥到淋漓尽致。
金殿之上,帝王面黑如墨,太后冷眸在侧。
靳月一把鼻涕一把泪,梨花带雨,极是楚楚可怜,看得一旁的芳泽都跟着圈红了眼,满心疼惜。
“看看你干的好事!”宋玄青冷喝,怒然直指宋宴,“大庭广众之下,强抢他人之妻,亏你还是皇叔之子!你把燕王府的脸面,把朕的脸面,整个大周皇室的脸面都丢尽了!”
宋宴仲怔,事实上他没想把事情闹成这样,但是后来、后来他满心暴躁,所言所行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就跟疯了似的。
现在冷静下来,他便不知该如何回应。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靳月又是抽泣又是哽咽,眼泪就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个劲的往外涌,摇摇欲坠之态,瞧着都快哭晕过去了,谁见着都觉得,小王爷此番太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竟然……
拓跋熹微随着父亲站在一旁,眉心微微皱起,这不是……元禾公主?!视线徐徐下移,又落在了靳月腰间的北珠穗子上。
像,真的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