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草,那就是靳月的命啊!
只是,女子军和顾殷的人都拿不到的东西,又是谁拿到的?
顾殷和靳丰年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的猜不出来。
既然九尾草拿到,顾殷的一桩心事也算了结,出了客栈,上了马车,瞧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京都城内已加强戒备,北澜的使团很快就会进京都城,到时候又是一番好热闹。
“侯爷?”余晖驱车,“现在去你?”
去哪?
去哪都成,只要不是回夜侯府就对了。
“北澜的使团若是要和亲,皇帝和太后应该会很头疼。”顾殷揉着眉心。
余晖笑了笑,“北澜倒也罢了,怕就怕南玥。”
“南玥……”顾殷苦笑,“南玥太难缠,当年合众人之力尚且不能平息南玥之祸,每每燕王府出马,都能马到功成,呵……知道又如何?帝王只需天下平,不论手段如何使。”
余晖叹口气,没有搭腔。
内有外患的时候,帝王只需太平,至于拿什么换来太平,谁会在乎?百年后史书工笔,终不过一句“海晏河清,帝君圣明”罢了!
此前得知靳月他们在回京都城的路上,如今算算时辰,应该是在北澜使团进城之后罢!
顾殷眉心微凝,“出城吧!城内的事……罢了!”
他没心思管,也不想去管。
到了他这样的年纪,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什么都看破了,委实不稀罕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平平淡淡才是真的,荣华富贵转头空,功名利禄尽随风。
宫里都在准备着,迎接北澜使臣的到来。
慈安宫。
太后眉心紧蹙,慢慢合拢手中的信件,“杀人?就傅九卿这样的,一阵风就能刮走,还杀人?”
“太后娘娘,消息是这么说的。”芳泽递茶。
太后信手推开,缓步走出寝殿,瞧着红砖绿瓦的宫墙,眉眼间带着清晰的嘲讽,“若说宋宴杀人,哀家兴许还能信上几分。”
“太后娘娘,公主随傅公子在回城的路上,到时候还得先羁押京都府府衙,再行送往刑部重审,只要在刑部定罪之前将事情查清楚,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太后当然知道流程,只不过……
“哀家是担心这一路上,宋宴那小子起坏心眼。”太后扭头问,“人呢?”
“已经出城去迎了,断然不会有事。”芳泽忙道,“历城那头,小王爷前脚刚走,知府大人后脚便铲了后患,这事儿最为要紧,所以咱们的人都集中在历城,算算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复命了!”
太后点点头,瞧一眼灰蒙蒙的天色,音色哀戚的道一句,“终是阿鸾的事最要紧。”
“太后娘娘,傅家的杀人案子,多半……多半是燕王府的手笔。”芳泽叹口气,“眼下燕王府功勋显赫,若是燕王府咬紧不放,只怕傅公子难逃一劫。”
太后敛眸,不语。
“太后?”芳泽有些担心。
太后苦笑两声,“哀家想起了当年的阿鸾,不也曾信誓旦旦,那个男人会保护她,会给她一个家吗?可最后呢?”
最后还不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您是说……”芳泽算是明白了,难怪太后犹豫不决,“傅公子到底是个商贾,即便再有钱,跟燕王府也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太后娘娘想看看傅公子有没有能力保护公主,可也得看实际情况,他……”
太后却不在意这些,“但凡他是个男人,就该有这份心,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护不住,要他何用?谁家闺女不是爹娘护在掌心里的,难道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嫁他,那是缘分使然;护不护得住,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他若没本事护,便还给哀家,哀家替月儿找个能护得住她的。”
芳泽噗嗤笑出声来,“您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他若是有本事,哀家乐于成全,谁都拆不散。若是没本事,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省得月儿跟着他,下半辈子吃苦头。”太后言辞凿凿。
阿鸾不在了,她得替阿鸾看着女儿女婿。
芳泽拗不过太后,尤其是涉及鸾姑娘的事儿,太后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且行且看吧!但愿傅公子,能过太后这一关,否则太后若是起了棒打鸳鸯的心思,那……傅公子可就要有苦头吃了。
太后执意不插手这件命案,芳泽只能着人悄悄跟着,总归是公主的夫婿,万一真的有所损伤,来日公主心疼,太后又得后悔。
昔年憾事,绝不可覆辙重蹈。
“皇上,您怎么不进去?”海晟不解。
宋玄青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眼,瞧着自家母后仰头望着墙头,负手转身,慢慢悠悠的离开,“母后有点难过,朕还是别进去为好。”
哄完了后宫,还得哄母后,他累……
不过,女人嘛……就是用来哄的。
“皇上,芳泽姑姑说,太后娘娘最近这段时间,进食不多,您看……要不要请太医再把把脉?”海晟知道,皇帝最是孝顺,虽然母子两个一见面就磕上,实际上,极是在乎对方。
宋玄青狠狠皱了皱眉,“是担心靳月那丫头,所以吃不下睡不好的。母后要强了一辈子,朕还真的没见过,她如此珍视过一人。”
“可也得顾着自个的身子。”海晟叹口气,“皇上,您说要不要去劝劝?”
宋玄青转到去了承欢宫。
顾白衣吐得昏天黑地的,这会躺在软榻上,一张小脸惨白得厉害,奄奄一息之态,让人宋玄青两道眉快速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