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回答吗?”
君狸接过了容瑾手中的几颗文仙果,剥了皮,就塞进了嘴里。
容瑾没有接过她的话茬,却只道:“秦宁来了,你跟她好好聊聊吧,清闲的日子不多了。以后你再想这样随意散漫,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这么急吗?”
君狸怔了怔,直愣愣地盯着容瑾。
“人都来了。”
吕妙语虽没有听懂,容瑾在和君狸打什么机锋,但也不妨碍他在一旁帮腔。
君狸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果然见着木正领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往这里走来。
那女子时不时就用手护住小腹,神情显而易见的柔和。
“君姑娘。”
木正见过容瑾后,很是正经地朝君狸行了个礼。
君狸抿了抿唇,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文仙果,有些粘稠的汁液滴落了下来。
她渐渐松开了手,就觉得手心略有些粘腻。
“走吧。”
君狸神色恢复如常,浅笑着对秦宁说道。
君狸走后,吕妙语一脸狐疑地看着容瑾,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放得开了?你素日里性子散漫,却还守得住底线,怎么今日这样光明正大,还放死囚出来逍遥?”
容瑾没有理他,只看着君狸离去的背影,不言不语。
吕妙语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容瑾,左看右看,依旧看不出什么来。
他随着容瑾的视线,往君狸那里看去,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嘿,不对呀。你是在谋划些什么?”
吕妙语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我见那君姑娘,今儿一早就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模样,也没见多高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啊?”
灭蒙鸟一族的事,数千年前闹得沸沸扬扬,十洲三岛的妖魔,谁没看过他们一族的笑话。
而这回容瑾从凡间回来,还特意押送了个犯人,这么难得的事,众仙能不多讨论讨论?
这一讨论,自然便很轻易地将秦宁同数千年前的孟鸟,给对上了号。
这么曲折的一段往事,吕妙语全都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要说容瑾是为讨君狸一笑,特意放了秦宁出来,好姐妹之间叙叙旧,这也不算什么。
秦宁罪孽确乎是很深重,可只要没真真切切免了她死罪,徇私枉法,放出来放放风也没什么。
但君狸看上去,神色颇有些微妙啊,不像是有多兴奋的样子。
容瑾这样做,又是图什么呢?
吕妙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瑾的神情。他无论怎么琢磨,都感觉容瑾此番大张旗鼓的行为,很成问题。
“你最近不需要去当差?”
容瑾皱起眉头,不太耐烦地看着吕妙语。
吕妙语大着胆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暴殄天物啊,没心情了。”
说完这话后,他便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个皱巴巴的文仙果。
方才君狸一用力,这果子的汁水就都流了出来,此时干巴巴地躺在地上,好不可怜。
“一颗果子而已。”
君狸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话后,就伸手轻轻摸了摸秦宁的肚子。
“你和沈琅的模样,都是极好的。也不知道这孩子,生出来后,相貌会有多出众。倘若是个男儿,日后也不知会迷倒多少闺秀。”
君狸不无羡慕地收回手,笑着对秦宁说道。
秦宁轻轻抚摸着小腹,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说道:“我只盼着,这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旁的,我可是什么也不敢再求了。”
她们谁也没有提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好似那场不快从来都没发生过,烟消云散一般。
“会的,”君狸颇为肯定地说道,“有你和沈琅的护持,这孩子肯定会安稳一生。”
秦宁怔了怔,神色有些幽暗不明,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
“怎么了?”
君狸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慢慢停住了脚步。
“君狸,”秦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有时候我都在想,你到底是假不懂,还是真不懂。你以为,我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
君狸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她并非没有想过,孟鸟被关到这天狱中,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近日来,事情实在太多,她就没有在这上面深想。况且,孟鸟是真的做错了事。
不管是在数千年前,还是在如今,孟鸟都为一己私欲牵连了不少无辜的人。
君狸不能,也不会代替这些人去原谅她。
“我如今说什么,只怕也是不对。你的事,我本就帮不上忙。何况……”
君狸心里有些复杂,终归她这些日子,并未照看过秦宁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总是无辜的。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秦宁打断了她的话,“你并不欠我什么,数千年前你我已经恩断义绝,如今不过是我强求于你罢了。我的性子就是这般,自私自利、任意妄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君狸,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这样的人,而心软啊。”
秦宁这话,说得有些语重心长,尤其是最末那一句,更是仿佛意有所指。
君狸蹙着眉,心里感觉有些不对。
还没等她细想,就见到明怜上仙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明怜上仙今日,穿了一件樱红色的掐腰织锦长裙,行动间裙摆随之而动,似水波流动,格外显眼。
她这般艳丽的打扮,君狸还是